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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他可以毫无人形地瘫在沙发上,可以翻白眼,可以敞着喉咙大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不同寻常的事。
      陈聿就想,为什么?
      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汪绝都会爱他,所以他有恃无恐。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汪绝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很轻地把那枚戒指拿了出来,他戴到自己手上,借着昏暗的光,看了很久很久。
      “我爱你,”汪绝小声说,“哥哥,我爱你。”
      陈聿勾着嘴角,“嗯。”
      汪绝对那一小滩血很应激,但他依旧打算自己擦干净,因为他还想收集起来一点,放进那间陈聿痛房里。
      结果回去一看,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干干净净的。
      虽然陈聿不喜欢别人进自己家,但他不想搞,也不想汪绝搞,在洁癖、男朋友和边界感之中,只能抛弃第三个了。
      两人的手算是报废了,洗澡都要吊起来一只。
      等陈聿洗完出来,看到汪绝正哼哧哼哧地把那条铁链卷起来,说要拿走,话里话外生怕陈聿再拿来干点什么。
      明天周末,不用早起,陈聿做什么都少了急迫感,他靠着枕头,一边懒散地刷着手机,一边听林琰同他汇报。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是了,他不死心,让人再去搜查了一遍方姨的行踪。
      咔哒,浴室门打开的声响。
      几秒过后,汪绝带着一身热气与沐浴露味靠近,落在他身旁。
      陈聿没有避开汪绝,“从汪林身上调查看看呢?当初为什么要解雇她。”
      又聊了一会,电话才挂断。
      汪绝抱住他,“你在调查她?为什么?”
      陈聿实话实说:“想替你报仇。”
      汪绝又问:“哥哥怀疑我吗?”
      “有点,”陈聿说,“在想怎么包庇你。”
      汪绝顿了下,随即弯起眼睛,他把脸挨在陈聿的胳膊上,“谢谢哥哥,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陈聿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他在得知方姨失踪的那一刻就在担心——
      担心自己没法保下汪绝。
      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个案子大概率侦不破,但仍然有一丝可能性。
      汪绝补充:“不过汪林解雇她,是因为我。”
      那时候,汪绝初三。
      他有了反抗和逃跑的能力,很久不挨打了,方姨只能在不给他饭吃这种小事上给他使绊子,但汪绝还是想让她死。
      他查了很多资料,买了很多药,在想怎么让这个老女人死得不动声色。
      那么首先的,得让她先离开汪家。
      他藏在暗处,久而久之看出来了,有个保姆和方姨并不对付。
      他先是偷走了几张汪林的文件纸张,上次他听到汪林在和谁打电话,语气非常不好,应该是生意上发生了不好的事,然后又偷走了那个保姆的一把梳子。
      他把梳子折成两半丢进了池塘里,又把文件放到方姨的房间。
      那个保姆不见了东西,肯定会觉得是方姨偷了,于是去方姨的房间找,结果没找着梳子,找着了那几张纸。
      方姨私藏老板的作恶证据,保姆肯定会去揭发告状。
      哪怕那不是什么证据,但家里的仆人私藏自己的文件,汪林也必然不会再容下方姨。
      一切都如汪绝所料。
      “那时候的我想,”汪绝小声说着,“她折磨了我那么久,我不能一下子就让她死掉,那样太痛快了。”
      陈聿“嗯”了一声,手从汪绝的衣服底下伸进去,摸着他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起,这成为了他的习惯。
      汪绝抖了一下,还是不习惯被摸伤疤,他慢吞吞地说:“所以我找人打了她一顿,打算慢慢玩,结果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陈聿了然,刚离开汪家就被人报复,打成什么样不知道,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更加迫切地想回步家,结果在路上出了事,从此不知所踪。
      汪绝抬头问陈聿,“哥哥,我是不是很坏?”
      陈聿亲他,“不坏。”
      亲吻落在眼皮上,汪绝闭了闭眼,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觉得自己下手轻了,甚至不是自己亲手杀死非常可惜,他只是怕陈聿觉得他坏。
      陈聿摩挲得久了,不是汪绝变敏感,而是觉得自己的指腹变敏感了,他能准确地依靠手下的触感想象疤痕的样子,一下粗糙,一下光滑,一下细腻。
      如果汪绝没有受伤,后背的皮肤摸起来该有多舒服,他想。
      不坏,怎么会坏。
      如果是他,他只会做得更过。
      她是怎么对待汪绝的,他就如数还到她身上。
      汪绝现在可以给摸后腰上的疤了,但再往下的,还是非常抵触。
      陈聿的眼神暗下去。
      “哥哥……”汪绝握住陈聿已经半只进了自己裤子的手腕,难受地看着他。
      他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碰一下都不行,怎么可能耐得住陈聿这么摸。
      再加上,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了,一直手动挡。
      每次结束,汪绝反而更心痒、更迫切、更上火了。
      ……
      就像现在,明明泄过一次了,他却只觉得不够,他的吻落在陈聿的脖颈、锁骨和胸口。
      想要。
      汪绝愈发欲求不满了,陈聿“啧”了一声,但他又何尝不是,每次都浅尝辄止,憋着火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