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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丧了,起来当祖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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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年轻人被撞了一下,在街上踉了好大一个跄,险些摔倒,缓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站稳。
      是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孩,头顶像顶着鸡毛掸子一样,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洞,脚上的鞋也是破的,满脸尘土,但身上的味道倒是干净清爽,没什么怪味儿。
      “抱歉。”流冰海赶紧说。
      男孩手里抱着一堆烂菜,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流冰海。
      原来是个小乞丐……
      “你没事吧。”流冰海问。
      男孩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过了会儿,忽然抢过她手里的中药转头就跑。
      流冰海心里咯噔一下……是个小贼?
      连药也偷?
      她快速转着轮子追了上去。
      其实那些药的成本也没有多少,大不了再回药铺取一份就是,但当下男孩一跑,她便非要弄清他的目的不可,顺着男孩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男孩穿过几条窄巷,流冰海的轮椅虽不方便,速度却不慢。
      他钻进了十南巷。
      这条巷子窄的可怕,前面还是死的,流冰海刚穿过来,不知道这巷子的情形。
      等到跟进来,已经晚了。
      男孩跑到胡同尽头,停住,慢慢的转过身,一大包中药扔回她的腿上。
      旁边,缓慢的走出一个灰衣男人。
      男人岁数不算大,看着比流冰海大个两三岁而已,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穿一身淡灰色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眼中泛着凛凛波光,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他缓缓走出来,看着流冰海的眼神一片深情。
      她当下便知道,中了计。
      是原主云可馨的那位情郎,展浩天。
      再瞧瞧这位衣衫褴褛,小乞丐样的男孩,正目不转睛的紧紧凝望着她。
      流冰海转了转轮椅,回身要走。
      男人却把她叫住:“馨儿。”
      这声音,美好,动人,温和。
      比那粗暴的男人好听太多。
      流冰海停下手里的动作,背对着他侧了侧头。
      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丝丝急迫,虽急迫,还是没压掉他骨子里的谦和,“馨儿,不说句话吗。”
      好不容易能得一次见面,况且,她已是自由身……
      就不说句话吗,怎么见了她就走。
      男人眼神里充满期待,流冰海慢慢转回轮椅看着男人,缓缓走到他面前。
      他的期待之色越来越深,见了她的腿,便皱了皱眉头,十分心疼,“这是他打的?”
      流冰海没说话,他又心疼道,“馨儿,是我害了你……但是以后……”
      以后,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会对你负责,对……这一切负责。
      想到未来,展浩天心中的愁云顿时散了,脸上多了些明媚色。
      流冰海看着他灰薄的衣角,淡淡道,“展浩天,以后别叫宜聪去找我了,我不会答应的。”
      男人听了神色一顿,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
      宜聪,陶氏马场的继承人。
      那是展浩天捎去口信,求着他去找流冰海,商量马术表演的事儿。
      那天,流冰海被张若尘打断一条腿,他在街上远远瞧着,听着那帮妇人议论纷纷,他们说那浪荡的女人啊,一定会被张庄主打死。
      他心如刀绞,那是他喜欢的女人,却只能沦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去折磨。
      他托人去联系陶氏,希望能把流冰海接到陶氏,也方便和自己见面。
      谁知她却不肯。
      流冰海抬眉瞧着展浩天,“宜聪是你派去的吧?”
      展浩天顿了顿,坦白道,“是。”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把自己藏到贺家后院里,谁人都不见,他想与她说上句话比登天还难。
      如今她已是自由身,他们何苦再这样艰难?
      “馨儿,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展浩天道。
      他是真心喜欢她,不计较她被废的身份。
      “我是被休掉的。”流冰海道。
      “我不在意。”展浩天斩钉截铁道。
      流冰海笑了笑,“你不在意,那么你的父母、兄长、家人,也都不在意?”
      男人愣了愣。
      流冰海不想和展浩天纠缠下去,今天既然来了,也想和他做个了断,于是便道,“我们今后不要再见面了,你也不必安排任何人再来见我。”
      不管是陶氏马场,还是张氏茶庄,她都不会再去的。
      这一个月,流冰海住在贺家后院的草房,一封信都没给他去过,展浩天已经心里生疑。
      如今瞧着她这么决绝,更是怔在原地,怎么瞧着都觉得这云可馨是变了一个人。
      流冰海说完又转过身,刚要走,又道了一句:“张庄主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别再见面,对你我都好。”
      展浩天听完这句话愣了愣,默默看着她身上的一袭淡紫色纱衣。
      那纱衣那么美,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她即使坐在轮椅上,也像个从天上飞下来的紫霞仙女。
      可往后,却要与他无关了?
      ……
      宋氏大院,宋老夫人在病床上热的难受。
      此时并不是夏天,老夫人阴阳失衡,脸上额头上都是汗,即便拿个大冰块冰着,也觉得内脏是说不出道不出的燥。
      “药怎么还不送来”老夫人的贴身侍女问。
      旁人道:“快了,贺家药铺说今日定会差人送来。”
      侍女看夫人燥的难受,心里不免起急,“一日一日这么难受下去,这可怎么是好,也不知道这次贺家的方子能不能管用。”
      刚说完,外边便有人急匆匆来传话,“来了,药来了。”
      流冰海将10副中药送到宋家管事儿的人手上。
      管事儿的人呵了句:“怎么这么久。”
      刚呵完,看了看流冰海,又道,“怎么是你!”
      竟让这风流女人来送药,这药怕是也要变的风流!
      流冰海淡淡道,“此药不会沾染我半分晦气,您但用无妨。”
      管事儿的是个男人,和老梁差不多大,听流冰海这么说,神色一怔,这女人竟然这么直言自己的糗事。
      管事儿的打量她,流冰海又朝里面望了望。
      “看什么!”管事儿的呵了一句。
      言语之间都是对这个□□的嫌弃之情。
      流冰海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请问管家,府上可有什么差事可托人做的?洗衣、煎药都可。”
      “没有没有。”管事儿的说完便关了门。
      流冰海推着轮椅刚要转身,那门又开了,管事儿的看着流冰海一脸严肃:
      “你等等。”
      第32章 浪荡的大娘子(4)流冰海回头看他。……
      流冰海回头看他。
      “认识后山坟地吗。”
      “认识。”流冰海道。
      “烧衣服的活,做吗?”管事的又问。
      “做。”流冰海答的干脆。
      过了会儿,管家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包子衣服扔到流冰海面前,说,“去,把这东西拿到坟地第五个坟头面前烧了。”
      说完扔给她一串铜钱,“记住,要烧干净了。”
      流冰海看了看这包袱,厚厚一包。
      捡起来,对管家说:“是。”
      后山坟头就在后山,既是后面的山,也是名字就叫做后山。
      那里有个坟地,是镇上的老坟地了,里面埋的应该都是很早去世的老人,新一批亡人都挪去了新坟地。
      流冰海不知道烧这包袱是给谁,但是主家说去她就去,反正她就赚个铜钱,又不打听新鲜事。
      她推着轮椅,绕过巷子一直往镇后面走,到了后山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坟地年头太长,长了好多荒草,离老远看,好像坟挨着坟,地挨着地似的。
      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第五个坟头。
      坟头高高的耸着,周围一圈杂草,和旁边的坟头连着,不过这个坟头上面开了一些白色的小花,显得稍微有点与众不同。
      点上一根柴,柴火指着包袱,流冰海抬眼瞧了瞧那坟。
      也不知道用不用跟逝者说些什么,主家也没交代,不过总不能来了就烧,烧完就走。
      但她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只能一手拾柴,对那坟头简单道:“宋家来给您烧东西了,您好生收着。”
      夜色慢慢上来了,坟地逐渐清冷起来,流冰海的声音也清清凉凉,说完这句话,风忽然起了下,杂叶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她向来没什么可怕的,却也觉得这环境下的“沙沙”声有些惊悚。
      于是赶快将包袱点燃,看着它在火光中变成一团黑灰。
      “沙沙”声还在继续,天黑了,温度也降下来了,流冰海一袭薄衣,有些微凉。
      耳边充斥着莫名其妙的动静,地上的叶子卷啊卷的,就像被人操控着脚步似的。
      恍惚间,后背传来一阵动静,不知道什么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仿佛一道错综复杂的黑光,突然降临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