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早上已经吃过了，而且他什么都没做，没有资格获得感谢。
江田捏紧了拳头，他踌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却得到了这个结果，而这个人昨天还和工藤那个讨厌鬼一起看见了他丢人的一幕。
他抿紧嘴唇，很想尽力忍住，但豆大的泪珠还是淌了下来。
富冈义勇手足无措，两只手各举着一个面包。
“江田居然哭了……转校生好恐怖……”
“我们要不要也上供面包，听说江田的那些小弟全都……”
“江田就是因为得罪转校生，所以昨天才失踪的，真的好可怕——”
“喂，你们。”工藤新一从门外走了进来，“在没有证据确凿之前，就擅自定下结论，这不好吧？”
富冈义勇回过头。
在一片寂静中，江田终于擦干眼泪：“谢谢你，富冈同学。”
“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人了。”
“这还差不多。”工藤新一踩上讲台，从义勇手中接过一个面包，“我收下了。”
他将书包扔在课桌上，见富冈义勇还呆呆站在讲台上，于是提高声音喊道：“富冈，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富冈义勇终于回过神来：“……作业？”
“是啊，作业。”工藤新一古怪地看向他，“你不会没做吧？”
实际上没太听懂老师在讲些什么，而一直在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的富冈义勇：“……”
“你完了。”工藤新一将作业摆在课桌上，定下结论：“下堂课的小野老师特别凶。”
“是吗？”一道女声在身后轻轻响起。
“是啊，大家都这么……”工藤新一猛然察觉到不对，僵着脖子回头尴尬微笑：“小野老师，早上好。”
“确实很好。”小野老师笑眯眯地，“这节课你站在外面上。”
第9章 问题不大
“富冈义勇！你也给我站到外面去！”
富冈义勇推开门，默默站在了门的另一侧。
“你每节课都要站了。”工藤新一双手插兜，说出了仿佛预言的话。
富冈义勇顿了一下：“可是我根本就不会。”
工藤新一微妙地沉默了片刻，问道：“全部吗？”
“全部。”
作为爸爸妈妈老师同学眼中超级聪明的小孩，工藤新一早就已经开始学习后面的课程。
虽然不理解这种简单的课程有什么难的，但是作为朋友，不说话就是最大的善良。
但他忍不住。
“全部都不会？！”他抬高声音，“这么简单的——”
教室门咔哒一声打开，小野老师拿着教鞭站在门口笑着问道：“工藤，是对我的课程有什么意见么？”
工藤新一迅速闭嘴。
“行了，你们进来吧。”小野老师大发慈悲，“富冈，下次记得写作业知道么？”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抬头：“我不会。”
小野老师的笑容凝固了。
是故意的吗？一定是吧。现在的孩子真有个性，也许她真的不适合这个职业。
啊，昨晚好像听说隔壁市有……
眼见面前老师逐渐灰白，工藤新一马上开口：“小野老师，我会教他的。”
小野老师终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新一，那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头顶的墙皮簌簌落下，走廊的玻璃随之碎裂，伴随着尖锐的警报声一同萦绕在众人耳边。
广播内传出声音：【请各位师生有序离开教学楼前往操场，重复一遍……】大家的反应速度都很快，很快便跑向空旷地带。
富冈义勇站在人群中央，看着教学楼后方遮住半个天空的黑烟。
“之前在推特上看到，说是有犯罪分子在东京随机安放……”
“报警了么？那边好像还没安全？”
“那些警察都是废物，居然连是谁都抓不到，之前我在荒川区就听说过这件事，现在居然……”
“之前电视上这件事哦，警方一直没有抓到这个人。”工藤新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爸爸说这个炸弹犯肯定有同伙接应。”
“炸弹……”富冈义勇蹙眉问道：“这种事经常发生？”
他最近总是在电视上看见有关于各种犯罪问题的新闻报道。但这里毕竟和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同，他暂时还没弄清楚某些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件事闹得比较大而已，因为警方一直没有抓到人。”工藤新一将双手放在脑后，踢了踢地上的石块，“那些记者很喜欢报导这种有爆点的新闻。”
富冈义勇被说服了。
因为附近发生了这种事，学校很快放假，接下来一周都不需要上学。
工藤新一背上书包，转头邀请：“要不要一起去踢足球？”
他大发慈悲：“等会可以去我家，我教你写作业，很简单的。”
富冈义勇摇摇头：“我要去商店街。”
“诶？富冈同学也要去米花商店街？”一旁的毛利兰搭话道：“今天爸爸拜托我放学回家去那附近买鲜鱼，要一起去吗？”
“好。”富冈义勇马上答应。
工藤新一：“……”
他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而且是被新旧朋友一起孤立。
明明是我先来的。
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
“新一，那我们就先走了。”
工藤新一回过神来，强势加入两人中间，绷着脸说道：“我也要去。”
“可是新一，你刚才不是说要踢足球……”毛利兰疑惑问道。
工藤新一随便找了个借口：“突然想起我也要去那边买东西。”
几人走在路上，好几辆警车和他们擦肩而过，富冈义勇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有着半长发的男人脸上依旧带着笑，却总感觉和平时亲和的样子完全不同。
“富冈，你在看什么？”工藤新一偏过头说道：“那些肯定是机动队的警官啦，不是说那边的定时炸弹还没有拆除么。”
手机震动了几下，打开看了一眼，是萩原先生的短信，但这条短信很快就被不断跳出来的其他信息顶了上去。
【听说学校附近发生爆炸，放学直接回家，不要在外逗留】【今晚我和hagi都会回来的很晚，关好门窗，我们有钥匙】【……】富冈义勇站在原地开始沉思。
片刻后，他不得不开口求助：“工藤，你知不知道——”
前方的道路上没有丝毫人影，看起来在他单频操作的过程中，那两个人早已走远。
啪嗒。
一侧的巷口传来及其细微的落地声响，像是有人从上方直接跳跃下来。
片刻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以义勇的视角从下往上看，只能看见来人布满血丝的凸出的双眼。
富冈义勇其实见过许多人。
被鬼威胁为其带路间接杀人的人，同流合污将父母亲人全都送至鬼口中保全自己的人，试图和鬼合作却被利用完后当作食物的人。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有着或惊疑不定又漠视生命的眼神。
两人擦肩而过，他甚至闻到了风中传来的硝烟味道。
“富冈？”
富冈义勇抬头，发觉刚才不见的两人又重新找了回来。
“下次停下来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工藤新一抱怨道：“我们还以为你掉进下水道里了。”
风中的枝叶婆娑声依旧，星星点点的微光洒在地面，那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富冈义勇环视周围：“这里没有下水道，我不会掉进去。”
“你真是……”工藤新一扶额，脸上写满无语，“快点走啦。”
“小兰一个人在前面等，我们快过去。”
手机上的震动声依旧，富冈义勇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可以教教我怎么回复么？”
“你不会是从什么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吧？”工藤新一将头凑了过来，“连回短信都不会。”
富冈义勇可疑地沉默了，但又很快回答：“不是深山老林。”
“噢，那点这里发送就好。”工藤新一本来就是随口问问，根本就没在意太多。
富冈义勇沉思片刻，十分生疏地打字回复。
“可以了，我们走吧。”
看完全程的工藤新一：“……”
***
【好。】
【好。】
【好。】
【好。】
……
松田阵平刚排查完楼道内的所有可疑物品，拿起手机就被这一连串闪烁的信息给打懵了。
他探身从车内拿出毛巾随便擦拭了一下因为闷在防护服里而汗湿的头发，然后将毛巾盖在头上，咬着棒棒糖。
“怎么每一条都回啊。”他无奈摇头，开始给自家幼驯染分享这一乐子。
“松田队长，报告这里还需要你的签字。”一个队员跑了过来，“还有这个数据，我怎么都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