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而蜷缩的人儿感受到那股火焰,紧皱的眉头舒展不少。
这段景象来得突然,消失得更快,几乎立刻就从陆梵生的意识里消散。
等他再次试图回忆时,那只鬼魂的具体样貌已经无法辨认,一片模糊。
“梵……生……”华曼音突然嘶哑喊了出声,不知道迷糊中看到了什么,眼角居然带上了一地泪水。
看着面前迷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女人,陆梵生深吸一口气:“还是再多活一阵吧。”
他将手伸向胸膛,忍受着魂魄被撕裂般的剧痛,取出一团幽绿的火焰点燃自身。
华曼音立刻有了反应,无意识地向火源靠近。
陆梵生抱起她,任由她依靠着肩膀,迈开长腿缓缓走向楼上。
火焰包裹着他,却没有伤她分毫,只散发出驱散阴寒的温度。
昏迷的华曼音本能地贴近热源,用脑袋蹭他的锁骨,将脸埋进去,手摸索着试图抓住更多温暖。
“别乱动。”陆梵生声音低沉,更紧地环抱住她,将她整个禁锢在自己散发的热意范围内。
他知道她碰不到,于是只能主动贴上。
她的依赖和贴近让他意识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因为魂火加持,他如愿肆无顾忌吻上她的唇,撕咬,感受着那份独属于活人的微弱气息和心跳。
最后,他们被包裹在被窝里,多余的衣被扔到了地上。
这晚他抱着她,除了提供温暖,他什么也没做。
只是依旧洗着冷水澡,虚弱不少。
第二日。
华曼音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衣服全都不见了,身上没有,地上也没有,现在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了。
她记得昨天吃完饭后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像是被下毒了一样。
“当时是阴气入体引起的,”华曼音看向镜子中生龙活虎的自己,“怎么这么快身上一点阴气都感受不到了?”
“陆梵生?”
华曼音在屋内喊了两声,不见对方踪影。
只是当她走到衣帽间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压抑的咳嗽声。
“谁?”华曼音不确定,弱弱的问。
门并没关,华曼音透过门缝,看到了自已消失的衣服被陆梵生捏在手里,上面沾了些什么。
她最后一脸黑线的悄悄推了出去。
门内,陆梵生停了下来,顺着门缝向外看去。
确认她彻底走远后,他甩开衣服,跌跌撞撞磕向墙边,剧烈咳嗽着,哪怕捂着嘴,那些血还是源源不断往外冒,顺着五指缝隙肆意蔓延。
“咳咳咳……”
“果然,燃烧魂火带来的痛楚比平常还要严重,还好她暂时不会过来了。”
陆梵生擦去鲜血,起身将那些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第19章 冲突“晚了,坏人应该得到惩戒。”……
周天。
华曼音感冒好了不少,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这期间一直是陆梵生照顾她,她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做到的,在这期间她一直昏昏沉沉,偶尔醒来喝两口粥,就又昏昏睡去。
可算是折腾他了。
但周末,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哪怕感冒没好,也得去一趟。
华曼音跟往常一样,去了父母的坟墓。
每次,她都会带上白菊。
总觉得这样,爸妈会得到安息。
除此之外,华曼音基本上也没有怎么出门,她是个宅女,十岁没了父母,基本上一日三餐自己都可以搞定。
不过,分手前,这些事情都是陆梵生做的。
华曼音为了习惯一个人生活,她不想去依靠其他,分手后也学了自己去做饭。
就是味道没那么好吃。
只是现在,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每次坐电梯去一楼,都能闻到餐厅传来的一股淡淡地食物香气。
陆梵生为她做好了早饭,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甚至还包揽了午饭、晚饭。
几乎做到了每一顿饭都没有重复。
除此之外,他最近总是躲起来,华曼音一想到陆梵生之前在衣帽间做的那些事,就不想再去深究。
也许,魂魄在某方面就是和人的需求不太一样。
祭拜完父母,华曼音下午回家后,没什么事情,拿出手机,坐在窗边。
这套房子的设计很不错,坐在阁楼窗边可以看到蓝天白云从眼前划过,基本上只要是晴天,云的流动速度都很快。
今天是城市里少有的,没有阴霾的日子,阳光肆意。
旧家里面的杂物基本上都被放在了阁楼,四周东西很多,但是还是清理出了一片供人休息的角落,阳光正巧透过天窗洒在那块地上。
华曼音从一个老旧箱子里拿出一套画笔,她能感受到部分画笔上开裂的纹路,能闻到颜料的香气。
自从上大学后,她学的专业基本上也用不到铅笔,接触更多的是电子产品。
她的视力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只是不习惯戴眼镜,有镜框的、隐形的都不习惯。
可惜,这些电子东西接
触多了,视力总归是要下降的。
至于这套画笔,还是她高中统考时候用的,到现在也没扔。
华曼音熟练架起画板,用小刀削笔,指尖沾染了些粉末。
天空中多了些洁白的云,耳机里的音乐更舒缓,平静。
华曼音画笔下,人物的脸逐渐清晰。
那是陆梵生的脸,他被一群曼珠沙华笼罩,带着笑,仿佛彻底和死亡融为一体,窒息又性感。
华曼音托着脸,看着那幅画,眼神中多了丝窒息一般的沉溺。
“陆梵生……一切会好的。”她拿出打火机,准备把画取下来烧掉。
绝对不能被陆梵生看到。
她正沉浸其中,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打火机应声掉落。
画纸很快被另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抓住,一把扯了下来,在画板上留下被胶带粘贴的一角。
陆梵生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出口。
他低头看着那幅被取下的画,脸上没有表情。
“画我?”他声音低沉,仔细看着画中自己的脸,指尖沾上了些许黑色粉末。
华曼音试图抽回手把画抢回来,他的手指却收得更紧,将她双手锢在指尖。
“烧了多可惜,”他低眸,目光锁住她,挺立的鼻尖离她越来越近,“画得这么好,看得我很想做点什么。”
华曼音别开视线,扭过头去,在这样危险的距离下脸颊泛红。
他俯身凑近,气息一遍遍拂过她的耳廓:“亲我一下,我就把它还给你,不然……”
他晃了晃画纸:“我就把它拿出去,给林宇看看,给沈逸枫看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陆梵生……”她声音软了下来。
见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陆梵生被取悦到:“忘了你主动碰不到我。”
趁着面前女人愣神的功夫,他落下沉重一吻。
她的双眼紧闭,呼吸不上来,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陆梵生见她难受,大发慈悲收了嘴。
可怀中的人儿一点都不安分,居然垫脚一跳,就要张嘴去咬画纸。
陆梵生反应很快,举高画纸的同时刚好对上她唇落下一吻:“如果你能咬到,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见她沉默不语,像只炸毛的小猫,陆梵生也不再戏弄她,而是把画收进怀里。
“那我就拿走了。”
“算是这几天做饭的报酬。”
说完,他不顾她的怒喝,转身离去。
……
周一。
桌上依旧放好了华曼音最爱吃的饭。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桌上留了一张小纸条。
华曼音饶有兴致将其展开。
【我最近有些事,暂时不在你身边,早饭做好了】
看着那字体,华曼音皱眉一把将纸张揉成纸团扔掉。
今天上班,她确实没有感觉到那股阴冷粘腻、摆脱不掉的视线了。
陆梵生果然不在。
华曼音倒是感觉今天上班无比轻松,不用时不时朝着门缝隙看一看,那道身影也绝对没有出现。
只是不知道,陆梵生一个魂体究竟能跑哪去。
中午的时候,华曼音今天和同事一起吃饭。
主编夏知意和新同事苏悦,还有华曼音,她们三人坐在了一桌。
华曼音每次吃饭总喜欢坐在角落里,她享受一个人的独处氛围。
只是自从那次聚餐之后,她和夏知意、苏悦的关系走的愈发近,现在更是每天中午一起吃饭,偶尔聊聊公司里的新奇事。
苏悦嘴里正包着一口饭想说些什么,视线却看向了远方。
华曼音和夏知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男人急匆匆走进食堂,四处张望着。
苏悦这才咽下那口饭,说道:“那不是那天聚餐跟着撺掇你喝酒的人吗?我记得他被解雇了,怎么又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