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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老实人遇上疯批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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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华曼音只能再次点头
      。
      夏知意用左手拿起纸笔,流畅而熟练地记录着,确实是惯用左手的姿态。
      她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华曼音:“叙柔,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成为朋友。”
      她的目光在华曼音脸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要确认什么,才开门离去。
      楼下传来她和江母低低的交谈声。
      华曼音独自站在沙盘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可怕,太可怕了!
      夏知意说的帮助、孤独之类的词汇,全是她华曼音的特点,而非江叙柔。
      那些随手扔下的玩具构成的混乱沙盘,却被夏知意看穿了她的真实想法。
      这是华曼音第一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夏知意的洞察力已经超越了专业范畴,近乎妖异,她那些温柔的话语、疗愈的动作,是本能,还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她到底看穿了多少?
      华曼音的目光落在夏知意刚才刻意避免使用的右手上。
      如果夏知意就是那个凶手,如果她精于操控人心,甚至能完美扮演一个左撇子,那她该有多么恐怖?
      华曼音的目光转向房间角落那片残留着阴冷气息的阴影。
      比起夏知意,那个总能适时出现的神秘黑衣阴差,又是怎么回事?
      华曼音从怀中摸出那块刻着夏梦婷名字的木牌。
      此刻,木牌表面延伸出一道细微却清晰的白箭头,指向某个未知的远方。
      现在,该去找夏梦婷的魂魄了。
      真相,或许就在她口中。
      第52章 异常的江父改观的母亲
      夏知意很快离开了。
      她站在楼下和江母交谈的时候,似是心有所感,敏锐抬起了头,和窗帘后的华曼音对视,最后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去。
      华曼音站在窗口,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人此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
      江母送走客人,回到自己房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一个盒子仔细打包好。
      她慢慢走到女儿面前,把盒子塞进华曼音手里。
      “柔柔,”江母手指紧紧抓着盒子边缘,不知为何,却有些紧张,“拿着,妈妈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
      她盯着女儿的眼睛,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自从在商业场伤驰骋许久后,江母就再也没了紧张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江成军面前才会有,她第一次发现,居然和女儿谈话的时候也会紧张起来。
      华曼音看着母亲脸上掩饰不住的急切,顺从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张印着高级银行标识的信用卡,一套精致的首饰。
      在这两件贵重物品下面的,是一个小小的、有些旧了的小猫发卡,东西不大,但格外可爱。
      江母的目光落在发卡上,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之意:“这是你姐姐当年攒钱给你买的。”
      她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愧疚低下头:“对不起,柔柔,那时候我说你还小,不该戴这些,就拿走了,现在……还给你。”
      华曼音立刻想起江叙柔之前跟她说过的事。
      小时候,江家父母总在生日送来昂贵的礼物,江叙柔几乎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甚至从来没有受过苦。
      但姐姐江叙白零用钱很少,到最后几乎没有,打工的钱也只够自己生活,甚至想要多买一些吃的都不行。
      江叙柔总是偷偷去见姐姐,偷偷塞一把现金给姐姐,但姐姐总是不收,后来这事被江成军发现了,江叙柔的钱就被严密管控起来。
      有一年,姐姐省吃俭用很久,思来想去,还是买了这个发卡送给妹妹。
      而且这发卡对于江叙柔来说是很便宜的物件,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需要攒钱很久才能买到。
      江叙柔欢喜地戴上,那是她第一次收到姐姐的礼物,格外欣喜,看到谁都想要把发卡拿出去炫耀一番,却被父亲在饭桌上严厉质问,嫌它廉价丢人。
      母亲见到江成军发怒,当场把发卡扯下揣走,好像这样才能平息父亲的怒火,父亲看到江母温顺的反应,确实没再多说什么。
      江叙柔哭着说是姐姐送的,父亲只冷硬地说姐姐早不是这家人了,不许再有来往。
      那之后,江叙柔就变得异常安静顺从。
      江母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华曼音的手腕。
      “柔柔,妈妈对不起你,你爸爸他毕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妈妈看你喜欢得紧,只能把发卡藏起来,”她声音有些发涩,带了丝低低的祈求,“话说,妈妈很久没陪你出去了,这次陪你去走走?或者你想自己去哪里?妈妈安排人送你?”
      华曼音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那个小小的发卡,片刻后,她抬起头:“我想去姐姐家看看。”
      江母的表情瞬间僵住,但很快又舒展开,带着一种释然的疲惫。
      “好,”她点头,声音很轻,“妈妈陪你去。”
      华曼音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一路上,江母紧紧挽着女儿的胳膊,身体微微倾向她。
      华曼音能感觉到这肢体接触里透出的笨拙和试图弥补的意愿,但可惜,真正的江叙柔早已逝去了。
      夏知意仅凭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固执多年的母亲产生这种变化,更像是一个能摄人心魂的高等存在,这让她心底对夏知意的警惕更深了一层。
      她想起主编曾经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都会递上一块巧克力,那巧克力的味道绝无仅有,现在想来,或许是主编能洞察人的所有思绪,所以才能及时察觉到她那些坏情绪。
      只希望夏知意和那些案子毫无牵连吧。
      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平房前。
      华曼音顺着车窗向外看去,院子的门没锁,房体墙皮大片剥落,窗户框朽坏变形,院子里的水泥地碎裂翘起。
      华曼音静静站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江母掏出一串钥匙,手有些抖地去开院门。
      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块铁皮随着震动剥落掉地,江母没有嫌弃,任由那污渍落在新买的皮鞋上。
      华曼音踩过满地枯叶往里走,身后却没有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江母僵在原地,一只手死死捂着嘴,眼睛通红。
      江母今天穿着一哈呢洁白的素净长裙,搭配昂贵的貂皮大衣,站在寒冷的空气里,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柔柔,”江母的声音带着颤音,视线艰难地从荒芜的院子移到女儿脸上,“你姐姐……就住这儿吗?”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石瓦砾、枯黄的杂草,又落到那摇摇欲坠的屋墙上,不可置信:“她……生活费够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脸上掠过一丝难堪的茫然。
      身为一个母亲,她居然连女儿生活费够不够都不知道。
      华曼音的声音很平静:“高中后,爸就没给过了。”
      “那,她怎么活?”江母一脸震惊,没有钱,一个女孩子家,也没那么大的力气,该怎么活下去啊。
      “打工,省吃俭用,”华曼音举起那个旧发卡,“你们看不上的东西,是姐姐饿着肚子攒钱买的,原本我会给姐姐送些钱,但被父亲发现后,我的卡就被严密管控着。”
      江母身体猛地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华曼音不再看她,转身准备进屋。
      就在这时,门却从里面被推开。
      华曼音一惊,迅速后退几步。
      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笔挺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姿态从容,正是江成军。
      江母惊愕地睁大眼睛:“老公?你怎么在这儿?”
      江成军这种级别的人,不是说再也不管大女儿了吗,又怎么会来到这么破败的地方?
      江成军冷淡地扫了一眼门口的妻女,眼中掠过一丝不耐。
      “这房子空着,”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杂
      物,“正好租出去了,我今天来办点手续,清理点该扔的垃圾,你们有东西要拿?动作快点,过了今晚就全扔了。”
      他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大的普通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快速在合同上签了字。
      “能马上住吗?”租户问,声音粗哑。
      江成军点头,看也没看妻女一眼,径直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租户和母女俩。
      华曼音走进屋,目光迅速扫视,大部分东西已被清空。
      她总觉得江成军出现在这里透着古怪。
      他那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早已放弃且害死了毫无价值的大女儿,为什么突然亲自来处理这破房子?还如此高效地找了个租户?
      那租户站在一旁,眼神带着审视,紧紧盯着她们的动作,像防贼一样。
      “要拿什么快点,签了合同我今晚就住,别耽误事,一个月两千呢!”他催促道,语气透着不耐烦,根本没把这母女俩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