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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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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晏时锦照例问了几句今日太后的用膳和睡眠情况,太后指着西瓜,道:
      “这是今日皇帝送来的西域贡果,我不敢多吃,你尝一尝。”
      又问周氏:
      “纪丫头吃了么?”
      周氏笑道:
      “姑娘练舞累了,吃了好些,说好甜。”
      太后点头,笑道:
      “她若爱吃,剩下的搁冰鉴里给她明日留着。”
      周氏答应着去了,太后又向晏时锦道:
      “你在北疆多年未归家,今年端阳,就不必入宫赴宴了,在家好好陪陪你祖父祖母吧!”
      晏时锦道:
      “孙儿还是陪皇祖母吧!”
      “家中儿孙众多,祖父祖母有他们陪着就好。”
      太后道:
      “你愿入宫我自然高兴,但是,我怕文缨心里又……”
      晏时锦道:
      “皇祖母放心,祖母最是通情达理,她早已同意让孙儿入宫陪您过节。”
      太后欣慰笑道:
      “如此就好!
      晏时锦和紫电二人离开寿康宫,步出顺贞门外,一跃上马。
      紫电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世子回府用晚膳么?”
      晏时锦策马向东面走去,道:
      “去京卫司。”
      紫电觑着他的神色,有些为难,道:
      “可是,昨日老夫人……”
      他都不敢回忆昨晚回去,自家老夫人听主子说要在宫里过端阳后那副生气的模样,连国公爷都不敢言语。
      紫电自然知道主子是顾及太后的身体想陪她老人家过节,但老夫人却说他日日入宫还不够,端阳也不愿回府团圆。
      老人家捶胸顿足,说主子要么是眼里只有皇家,忘了自己姓什么,要么就是烦她这个老太婆硬要干涉他的婚事,所以日日不着家不见人影。
      说起这个,老夫人又抹着泪,念起了世子的母亲,说自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若是看不到主子成婚,日后如何去见已逝的长公主。
      晏时锦顿了顿,道:
      “你去买两盒祖母平日爱吃的糕点送回府。”
      “就说,等我忙完这段时日,再回去陪她。”
      第43章
      纪云瑟回到毓秀宫厢房,自斟自饮了一大杯水,才慢慢平复心情。
      她用凉水擦了擦脸后,回想起刚才的事,又懊悔自己有些冒失了。不应该对晏时锦发脾气,万一得罪了他,连累丁香的相好岂不是适得其反?
      其实她不是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却不知为何,在那厮面前,总是容易现出原形。
      不过,他既是个铁面无私之人,自然公私分明,想必不会因此迁怒王武吧!
      她活动了一番酸痛的筋骨,就见丁香提着食盒进来,躬着身子将饭菜摆好了后,并未言语什么,又匆忙出去了。
      纪云瑟没有注意太多,她肚子早就饿了,觉得膳食也香甜不少,待她用完,坐在梳妆台前解了发髻梳发时,丁香方回来。
      纪云瑟瞧着她不自然的神色,问道:
      “怎么了?”
      丁香看了一眼门外,将门关好后,又小心翼翼地去将支摘窗的叉竿取下,仔细关紧了,才行至她身旁,面露愁容,悄声说道:
      “姑娘,奴婢今日去长春宫,见何掌宫刚从宫外回来,这段时日,她已经出宫了好几次。”
      “据奴婢所知,长春宫的采买素来都是吴公公负责,何掌宫不会轻易出宫,因此,奴婢就留了心。”
      纪云瑟见她说得郑重,猜出了几分,道:
      “所以,你打听到了什么?”
      丁香抿了抿唇,终是附在她的耳畔,细语了一番,见纪云瑟并无太多的诧异之色,疑惑道:
      “莫非,姑娘您早就猜到了?”
      纪云瑟冷笑一声:
      “虽猜得不全,但八九不离十!”
      丁香皱紧了眉头问道:
      “那姑娘,您打算怎么办?”
      纪云瑟道:
      “容我想一想,此局应该如何破。”
      或者说,如何让这把烧向她的火,引回始作俑者身上去。
      其实,她早已大致猜到夏贤妃可能用到的手段,宫里那些龌龊见不得人的伎俩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如今她既已知晓,想要防备脱身并不难。
      但她既然引诱了夏贤妃出手,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那位喜欢害人的罪魁祸首,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对!
      ~
      五月初五,正是端阳,因天气炎热,宫中的家宴都是晚间举行,依旧放在了寿康宫旁的春禧殿。
      午后,诸亲王皇子领着家眷入宫,给太后请安,再就是几家颇得器重的公侯,也来寿康宫行节礼。
      太后刚行了针吃过药,虽精神尚好,但也不喜聒噪,只留下几个素日熟悉的略说一会儿话,就让他们退下了。
      纪云瑟跟着赵沐昭,一同去给太后请安,那时,寿康宫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晚辈中只留下裕王妃吴氏,和即将成为蔚王妃的中书省右丞之女袁氏,其他的,就是夏贤妃和李妃等后宫的几位妃嫔。
      李妃自知身份低微又不得宠,平日里都是寡言少语。而出身将门的吴氏本就性格直爽开朗,话语不断,又带着年仅三岁的小皇孙赵泽,小家伙更是童言童语,太后瞧着高兴,命人把他抱来坐在榻上,给他拿果子吃。
      赵沐昭进来给太后行了礼,就见袁氏殷勤地在一旁服侍,瞧着赵泽夸赞道:
      “小皇孙真是聪明又可爱。”
      一听说这话,吴氏就忍不住向太后细数孩子的聪慧:
      “是呢,昨日殿下抽空教了他一篇论语,谁知,只念了两遍就会背了。”
      “前儿个又刚背熟了三字经。”
      太后点点头,充满慈爱地拉着赵泽的小手:
      “嗯,是个伶俐的孩子。”
      吴氏笑道:
      “殿下最看重泽儿的功课了,每日回府都会亲自过问。”
      “他常说,自己处处都及不上父皇,但得把孩子教好,不能让父皇和太后娘娘失望。”
      夏贤妃笑道:
      “裕王真是个好父亲呢,平日里公务繁忙,竟也有空教孩子念书。”
      赵沐昭接口道:
      “二皇兄当然忙了,除了公务,我还听说他可是醉花阴的常客呢!”
      袁氏一脸懵懂,问道:
      “醉花阴是什么?”
      赵沐昭转了转眼珠儿,笑道:
      “咱们都没去过,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二皇兄。”
      吴氏脸白了一阵,随即恢复淡然,笑道:
      “妹妹成婚后就知晓了。”
      “谁家男人没去过?”
      其他妃嫔如祈王的生母杨妃和景和公主的生母杜嫔之辈,皆是人微言轻的,见此情景只能装作听不明白,默默坐着低头饮茶,余者更是根本不敢言语。
      纪云瑟远远地站在门边,静静地瞧着这一幕,她当然知晓夏贤妃故意将话头引向裕王的用意,不过是为她接下来的谋算做个铺垫而已。
      太后已经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好了,天气怪热的,你们都去罢,哀家休息一会儿!”
      纪云瑟正要跟着赵沐昭一同跪安,却被太后叫住
      :
      “纪丫头,你留下。”
      锦衣云鬓们陆续走出正殿,袁氏好奇地悄声问道:
      “这位纪姑娘,她是……”
      赵沐昭用毫不掩饰高声量说道:
      “你竟不知道她?”
      “这位章齐侯府的大小姐,可是皇祖母面前的红人呐!”
      一旁的夏贤妃步伐不疾不徐,容色平静道:
      “昭儿,别胡说。”
      “过了今日,恐怕,你就得改口了!”
      恰到好处的音量,清楚地落入诸位嫔妃的耳内,众人皆明白是什么意思,眼眸中闪过不同的异色后,接连步出宫外。
      至申时末,春禧殿早已摆好了案桌和各色美酒果子,几位亲王和家眷及后宫嫔妃皇子公主们皆已落座。
      永安帝亲去寿康宫,接太后一同坐步辇过去。
      路上,一名小内监匆忙跑过来,向江守忠耳语了几句,江守忠随即看向永安帝。
      太后瞧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
      “什么事?”
      永安帝甩了甩手中的菩提手链,撇了他一眼,似漫不经心道:
      “太后面前,有什么可隐瞒的?”
      江守忠随即躬身道:
      “禀娘娘,没什么大事,就是,孙太妃派人来说,她身子有些不适,连带着孙姑娘,就不过来了。”
      说罢,看了正襟危坐的永安帝一眼,。
      太后道:
      “我当是什么呢!”
      “她素来不喜热闹,随她去罢,让人送几个菜给她们祖孙俩。”
      永安帝道: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江守忠,去办吧!”
      江守忠领命而去。
      太后斜倚坐榻上,侧头看了一眼,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