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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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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崇陶和效猗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家姑娘就这样落入高挺男子的手中,被他轻易掌控,表情呆愣复杂,却不敢说一个字,竟然还被他慑人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退。
      被五花大绑,塞了满嘴布条的破竹几人见此情景,皆用力挣脱着,满是怒意的目光朝这边看来,喉间发出呜咽之声。
      晏时锦拥着少女,带着她一同转过身,扣着她腰上的力道倏然加重,挑了挑眉看过去,语气却依旧平静:
      “倒是养了几只忠犬。”
      顿了顿,日间在罗府听到的少女毫不避讳的话语,重新在耳畔回响了一番,男子的后槽牙突然咬紧:
      “不,”
      “是侍奉枕席的‘忠犬’,对吧?”
      纤腰隐隐作痛,纪云瑟根本不敢动,闻听此话,本能地眨了眨眼睛,茫然中带着几分无措地对上了男子漆黑如深渊般的幽眸,忽的浑身一凛:
      “你,你,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这厮也在罗府的宴席上?
      不对啊,那不是后宅女子们的赏花宴么?他去作甚?
      还是,他早就派人盯着自己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她从暹罗回来时么?
      不会吧,这厮莫非没有忘了她,一直在找她?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
      男子将她一脸的慌乱尽收眼底,眼眸黯了黯:
      “怎么,还怕被我知道?”
      纪云瑟伸手推了推他,却纹丝不动,她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勉强拼出几分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世…世子,我…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不好?”
      又来了!
      她总是这般识时务,一旦自己处于弱势时,便会装出的一副软柔求人的模样,晏时锦不止一次地吃了她的亏,被她轻易动摇神智,为她一次次地突破底线。
      就算是此刻,也似如此,一时无法改变。
      但是,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始乱终弃,逃之夭夭,移心别恋,豢养面首,这些不可能轻易揭过!
      男子将少女箍得更紧,温热的唇贴近她的发髻,低沉的声音随着一波一波的热气传入她的耳畔:
      “换到哪儿说?”
      “你的枕席之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要怎么跟这厮解释?总不能当着破竹他们的面,把自己在罗府随口扯的慌又拿出来说道一通吧?
      纪云瑟咬了咬唇,终是鼓起勇气,道:
      “是,是我对不起你!”
      纪云瑟指了指跪了一院子的小厮护卫,软声道:
      “但是,他们是无辜的,他们连你的面都没有见过。”
      “要不,你…你先放了他们吧!”
      好,很好!
      晏时锦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整个手掌包裹着少女的纤腰,她向他道歉,向他低头,就是为了替她的这些“面首”求情!
      放了他们?休想!
      纪云瑟明显感觉到了这厮越来越紧的力道,不禁再一次伸手去推他,却反被他的另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牢牢制住按在他胸口。
      “晏时锦!”
      少女终于忍不住,带着几分羞恼地唤了他的名字。
      晏时锦双瞳缩紧,沉声道:
      “怎么,没告诉他们,我与你的从前?”
      纪云瑟:
      “……”
      男子的声色沉静,但纪云瑟紧贴着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剧烈,那股隐藏在平和下的怒意暗潮涌动,随时可能爆发。
      他到底要怎么样嘛!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更加地娇软:
      “世子,关于两年前的事,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晏时锦垂眸下来,唇瓣轻启:
      “不错,是该好好解释。”
      纪云瑟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却也不敢立刻挣脱开,恐又惹恼了他,便顺
      着他的话,讪讪笑道:
      “对,咱们进去喝一壶茶,边…喝茶,边聊,好不好?”
      男子果然下一瞬就松开了她,脸上却拂过一丝森冷的笑意:
      “不急。”
      他背负双手,转身缓缓走了几步,目光扫过一地跪伏的“面首”,幽幽道:
      “先介绍几位给我认识认识?”
      纪云瑟勉强露出的几分笑意凝滞在唇角,半晌发出声音:
      “不…不必了吧?”
      晏时锦没有理她,径直行至不远处,明显不会武功、吓成了抖筛的几个小厮面前,青霜会意地扯下了其中一人口中的粗布。
      见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紫电开始问话:
      “破竹是哪个?”
      小厮眼瞅着纪云瑟,不敢言语。
      “说!”
      紫电一声厉喝,小厮吓得一哆嗦,再瞧他森寒的目光,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指了过去:
      “是…是他!”
      破竹一脸凛然,挺直了脊背,毫无畏惧地迎上晏时锦几人的视线,面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屈”二字。
      紫电继续逼问:
      “雪影和金虎又是谁?”
      小厮愣了愣,伏在地上一脸惊诧地抬眸看了过来,紫电怒起一脚就要踢过去:
      “还不快说?”
      小厮吓得魂飞魄散,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
      “他…他们不在这里!”
      紫电和青霜对视了一眼,眸中冷色不减,道:
      “在哪儿?”
      “说!”
      小厮一脸无奈,看向了崇陶和效猗的方向,老实交待道:
      “这个,要问两位姑娘,平日里都是她们……”
      “哎呦……”
      青霜不想听他啰嗦,又将布条给他堵了回去。
      崇陶和效猗脸色微变,互望一眼,崇陶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效猗强作镇定,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后,弱弱道:
      “若是,世子要见他们的话,奴…奴婢们去把他们带过来。”
      晏时锦黑眸斜扫过来,他自是不怕她们耍什么花招,就算再来两个这样功夫的护卫,也不过是稍稍费些手脚罢了。
      崇陶和效猗踉跄着向后院走去,晏时锦重新看向纪云瑟,面色不耐。
      这位肃戾权臣捏紧美人的下巴,挥剑指向跪了一院子的面首,力道似要将她揉碎:
      “说,哪一个先死?”
      乌云遮月,夜黑风高,整个院子只能听见婢女仆妇们的轻声啜泣,紫电甩了个犀利的眼神过去,立刻鸦雀无声。
      修长指节缓缓陷入少女的双颊,逐渐收紧的力道让纪云瑟不得不仰头看向男子阴郁的黑眸。
      晏时锦眼见她满院子的面首,只要一想到她与别的男子在床帏厮混,就怒不可遏。
      她巧言令色哄他,利用他逃出京城,他体谅她是被无良的家人所逼,并不打算深责了她。
      可她一去暹罗就是近两年未归,再回来时竟然已经变成让身边侍卫轮番侍奉枕席之人,还堂而皇之地拿到茶桌上做为谈资!
      连他一个男子都做不出这等放荡不羁的事来,更何况一个女子?
      她怎么敢?
      晏时锦的指尖泛白,眼中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纪云瑟被他捏得聚拢在一起的小脸挤着嘟起的嘴唇,勉强发出了声音:
      “你…你要做什么?”
      晏时锦语气薄冷:
      “你说呢?”
      “他们的来历你最清楚,身份见光就是死路一条。”
      “我自然是替你料理。”
      对上他眼尾逐渐汇聚的猩红,纪云瑟勉强定下神,声音柔了柔:
      “哎呀,这是个误会。”
      “真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嘛?”
      “咱们进屋…进屋说。”
      长剑在男子手中握紧,寒光闪烁,冷意逼人,晏时锦垂眼,兀的冷笑一声:
      “说什么?”
      “说你的床帏之欢?”
      纪云瑟闭了闭眼,再说不下去,这厮,他怎么听风就是雨啊!她又看了一眼崇陶和效猗离开的方向,竟然连雪影和金虎都不放过。
      有病吧!
      “你…你,你先放开我!”
      纪云瑟的语气略带了几分不耐烦,她已经没耐心跟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辩解什么了。
      她跟他又没定亲,就算自己骗了他假死逃跑,他也没资格这么对她!
      男子的耐心也似乎耗尽,睥睨了她一眼,手中的剑刃晃了晃:
      “都舍不得?”
      “那我来替你做决定?”
      “不要!”
      一声疾呼从少女被捏紧的唇齿间呼出,她不禁抓住了晏时锦的衣袖,也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剑刃忽的顿住,男子的眸光微闪,轻笑了一声:
      “没关系?”
      “那他们是如何侍奉枕席的?”
      语气令人莫名生寒:
      “还是,跟你有关系的还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