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国公爷,对于这二少爷,您说句话吧,该怎么办?”
“既然他如此混账,那就把他打出去,以后如何都跟国公府没有关系。”
镇国公回答的很干脆。
季辛儿不答应,可不管她如何撒娇卖痴,镇国公主意已定,这次是非要把人赶出去不可。
镇国公夫人也满脸不解,不停给她使着眼色。
季辛儿焦躁不已,她不禁埋怨起季晏礼,为什么要做的这么过分,好歹是一家人,竟然真的不顾手足亲情,对大哥下如此狠手。
可她不能让季晏礼真的被赶出去,否则一切走向就如同前世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她起身跪下,面色凝重:“父亲,母亲,女儿有要事要说。”
见她这么郑重,镇国公与夫人对视一眼,挥手让屋中的下人出去。
季辛儿还没说话,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上辈子受得委屈,这会儿肆无忌惮发泄了出来,把上首的两夫妻吓了一跳。
镇国公夫人起来想要扶她,结果季辛儿一开口,就犹如晴空霹雳,让她僵在了原地。
“辛儿……你说什么?”
重……生?
……
季晏礼睡了一觉起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休息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出去转转了。
他穿上绣娘新做的衣裳,手执折扇,一脸的玩世不恭,乍一看,活脱脱一个纨绔贵公子。
阿青看的连连赞叹。
“少爷,您这副模样,大少爷跟您站在一起,就像给您提鞋的。”
季晏礼收了扇子,赞同的点头。
一主一仆,表情都相当臭屁。
他们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镇国公府能做主的那几个人,一个正瘫在床上起不来,另外三个正在抱头痛哭,这时候根本没人有闲心来管他。
下人毕恭毕敬地为他准备好马车。
到了皇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分外热闹。
季晏礼带着阿青从街头开始逛,凡是能入眼的通通让人打包送到镇国公府,至于银子,当然是挂镇国公府的账,让人去府上结。
揍季明宗的时候,看他身上挂的玉佩不错,季晏礼就借用了一下,这会儿就挂在身上。
那些商家眼睛都利,镇国公府大公子的玉佩,能这么明目张胆挂在身上,绝不会是偷来的,哪怕季晏礼面生,还是拿他当贵客招待。
季晏礼也忘了自己买了多少东西,反正每个商家送他出门的时候都依依不舍,再三叮嘱他有空再来。
他带着阿青悠悠达达在街上逛着,忽然一股大力撞向他,季晏礼垂眸去看,一个面色惶恐的女人拽着他喊救命。
“救救我,救救我!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女人露出的胳膊上,新旧鞭痕交错,看上去格外可怜。
有人停下往这边看来。
很快,一个黝黑健硕的汉子带着人追了过来,看到女人后眉眼一厉,走上前拉着她头发骂骂咧咧地就要把人拽走。
女人尖叫着挣扎,手在季晏礼身上乱抓,季晏礼叹了口气把人扶起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这么喊打喊杀?你们是两口子?”
女人摇头说不是,男人说是。
季晏礼笑着露出被女人抓伤的衣摆:“既然是两口子就好说了,她把我衣服抓脏了,你来赔正好。”
男人看了眼他衣服的料子,脸就是一沉。
女人也惊慌地松开了抓他衣服的手,目光隐晦地看了眼男人。
“不赔?你要是不赔,我可就要报官了。”
男人咬着后槽牙,一拳头打在女人脸上,“这婆娘弄脏了贵人的衣服,小的赔不起,不如就打死她为贵人赔罪!”
女人凄厉地叫着跪地求饶。
周遭看热闹的人有人看不下去了。
“不就是一件衣裳吗?公子瞧着也不像缺钱的,何必跟这苦命人斤斤计较?”
有人附和,有人起哄,吵着说打死她。
季晏礼悠悠叹了口气,刚准备借坡下驴说算了,一道清润的男声就插了进来。
“按照我大喻律例,损害他人财物者,必须照价赔偿,否则就要坐牢,你不赔钱,还要把自己女人打死,那更是要把牢底坐穿。”
来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一根碧绿的簪子束起来,穿着低调的黑衣,但在朦胧的光下行动间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还有你,”那人又指向哭的惨兮兮的女人:“你刚才偷他钱袋子我已经看到了,不如一起送到官府,刚好也能做个伴儿。”
女人哭声都小了下来,明显心虚。
但比她更心虚的,是季晏礼。
第321章 复仇以后,你又爱上他了?6
女人最终还是乖乖拿出了季晏礼的钱袋。
这些有钱人没发现也就算了,发现了再不给,那就是不想要命了。
就是——
女人看着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眼里划过可惜。
一头大肥羊,就这么飞了。
季晏礼夺过钱袋扔给阿青,阿青伸手接过,赶紧揣到怀里。
生怕别人想要打开来看看,或者让他们数数银钱有没有少。
这里面的石头,可是他亲眼看着少爷装进去的。
季晏礼看着壮硕男人和可怜女人迅速躲进人群逃走了,倒也没有再逼他们给自己赔衣服,跟黑衣男人道了谢后,他带着阿青继续逛起来。
等人群散去,一个布衣壮汉走到黑衣男人跟前。
“主子。”
裴闻璟好看的凤眸满是趣味。
“查查镇国公府的这位……二少爷。”
跑远的那对男女,到了拐角处,男人呸了一口,暗骂晦气。
那沉甸甸的钱袋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钱,比他们干一个月偷的钱袋子加起来都沉。
女人也心疼的不行,到手的钱袋子再还回去,跟掏她自己的钱有什么区别?
“算了算了,好在之前咱们已经有不少收获了,这趟也没白干。”
这单就是顺手的事,本来都要回去了,就见那主仆两人每家都买了很多东西,豪气的呦,让她心里怎么都平衡不了。
男人手在身上摸了摸,半晌——
“我的钱袋子呢???”
……
主仆两人回了府。
季晏礼从身上拿出四五个颜色各异的钱袋来,每个钱袋的布料绣花都称得上精美,可见它们原来的主人非富即贵。
季晏礼也没看,拿了两个扔给阿青,阿青接过后就迫不及待打开。
只一眼,他就幸福的快晕了过去。
“少,少爷,银子,是银子。”
半袋子的银瓜子儿,阿青看的都害怕。
季晏礼打开自己的两个袋子,一个里面装着大额银票,一个装着银子。
“怕什么,咱们这是劫富济贫。”
还有比他们两个口袋里没有一个铜板的穷的吗?
季晏礼洗漱好躺到床上,回想着今天碰到的那个黑衣男人。
他接收世界信息的时候看到过那张脸。
大皇子。
不管是哪辈子,都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劫富济贫只是顺带,他更想要的,是让那位大皇子对他起了兴趣。
主动投靠明主,哪里有让明主三顾茅庐来的重视。
季晏礼翻身坐起,点了油灯,默起了孙子兵法。
他一直写到半夜,才甩了甩手,躺到床榻上睡起来。
直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确定他已经熟睡,屋顶上的黑影悄无声息滑下来,到了桌前,看起了他写的那些东西。
季晏礼唇角轻勾,呼吸却一息没错,过了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季明宗足足休养了十天,才算缓过劲儿来,脖子上还带着青紫勒痕,嗓子是粗嘎的公鸭嗓,他一双豆大的眼睛里全是阴狠,想要狠狠报复季晏礼,却不敢自己去,只能撺掇镇国夫人把人赶出去。
“娘,爹不是说了吗?不让那个小杂种再待在府里,为什么还不把他赶走?”
镇国公夫人没说话。
如果是之前,有人差点杀了她儿,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对方的。但辛儿说的那些话太过匪夷所思,哪怕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越听,她和国公爷心里就越心惊。
很多打算,包括官场上与镇国公府明显争锋相对,实际交好的人家,还有那些个皇子的争斗,这些他们还没有跟两个孩子说过,但辛儿却都能娓娓道来,说的有模有样。
这可不像是发了癔症的样子,更不是能随口胡诌出来的。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辛儿对那个杂种态度的转变也有了解释。
兵马大将军。
镇国公夫人眸色深深,细看,里面可没有半丝的高兴。
一个杂种,凭什么还要让她的儿女仰仗,既然有些用处,那就榨干他的价值,再毁掉!
“娘!”
季明宗皱眉,对他娘的走神相当不满,他指着自己的脖子:“那杂种下手太狠,不出了这口气,儿子以后在府里,还有什么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