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边在讨论秘密任务，抱着篮球跑远的林昭正蹲在墙根看着手机里伏黑惠的电话若有所思。
惠说他父亲从上次打过钱之后就没露过面。
第二天，课堂上少了两人吵闹的身影还怪冷清的，家入硝子趴在桌子上打不起精神，林昭看着短信上五条悟与夏油杰青春洋溢的笑脸深深叹了口气。
照片上两人穿着沙滩裤，花色衬衫大敞，露出紧实的的腹肌背对大海两手比耶。
他把照片放大在角落的沙滩处找到了穿着泳衣的黑发麻花辫少女，她正被螃蟹夹着手指脸上惊慌失措旁边还有女仆仔细安抚。
天内理子，被选中的星浆体，为了咒术界的存续，背负着每500年一回，与拥有“不死”术式的天元同化的宿命。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林昭揉了一下猫猫头低声说道。
“这是什么，好中二啊。”家入硝子懒散地吐槽，也不管上面投下来的刀子眼。
“所以我们去冲绳玩！”林昭语气悲愤，把五条悟与夏油杰勾肩搭背享受海洋的合照给家入硝子看，“这两个人在我们兢兢业业认真学习的时候，晒着太阳、吃着刨冰还玩着皮艇！”
“我们身为友好同窗怎么能看他们流连玩乐不思进取！我们去给他们补课！”
这一身正气仿佛没有半分私心，如果不是看着大海眼睛闪闪发光的话家入硝子也就信了，她还没说话讲台上的夜蛾正道下来。
“不行，这次秘密任务很危险。”夜蛾正道沉下脸来，他对学生安危非常在乎，“诅咒师集团‘Q’不说，盘星教也虎视眈眈，你和硝子又没有自保能力。”
计划胎死腹中，林昭无力地点头。
一下课就抱起齐木楠雄冲向宿舍，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枕边是白色的大猫，侧过脸就能隔着镜片看到对方沉静的暗紫色瞳孔。
“楠雄……”林昭在床铺上滚来滚去，声音闷在枕头里，“马上五条悟就要被甚尔捅个半死爆seed后获得新技能，夏油杰开始苦夏。”
“要是我蝴蝶煽动翅膀让五条悟觉醒不了反转术式怎么办。”
齐木楠雄没有深究林昭清楚未来的原因。不是独自憋着而是找自己商量也算有进步，他让枕头浮空露出林昭憋红的脸，说起无关的话题，“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丘比只在祈本里香车祸现场出现过一次。”
“你是说丘比可能在死亡现场出现！”林昭眼睛一亮坐起身来，“阻止魔女孵化，消灭所有不幸！”
“明天我会跟在伏黑甚尔身后。”言外之意是他会暗中保护他们。
“楠雄……”林昭感动地眼冒红心，这不论做什么事都有人站在他身后，为他兜底的感觉。内心的悸动与占有欲被他咬碎咽下，喉咙里干哑的厉害，语气轻柔带着叹息，
“我会被你宠坏的。”
“我只是不想欠人人情。”齐木楠雄扭过头面瘫着脸吐出不近人情的话语。
林昭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身后摇摆的尾巴尖，语调带着诱哄，“要是我承包你下半辈子的咖啡果冻来让你做我男朋友呢？”
齐木楠雄：“……”
“你犹豫了！”林昭兴高采烈地抱起大猫不松手，虽然是借咖啡果冻的光，但也表示自己有被纳入楠雄的恋人候补位。
第34章
咒术高专，筵山麓。
久不露面的伏黑甚尔脚上穿着拖鞋百无聊赖地靠在树上，目光追随着爬楼梯的四人，打了个哈欠。
他接了暗杀星浆体的单子，盘星教给钱大方事又少是个不错的活儿，但护卫的人是五条家的六眼，是个难缠的小子所以他选择消耗对方的精神。在黑市发布星浆体悬赏就是为了让对方不眠不休维持无下限警惕周身，而等对方踏入高专结界松懈的一瞬间。
就是他动手的时刻。
说起来，他离开禅院家时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五条家看过一眼六眼小鬼，雪花飘落下，对方无喜无悲宛如玻璃珠的眼睛倒映不出任何人影。
但现在，眼下青黑与人勾肩搭背享受青春的样子真是恶心，他吐出咒灵。
“大家辛苦了，这里是高专的结界内部。”夏油杰看着气喘吁吁的天内理子转身对着发焉的五条悟温声说道，
“悟，真的辛苦你了。”
五条悟嘴角下垂，瞥了眼放松的人叹气，“我再也不给小鬼当保姆了。”
拿着手帕擦汗的天内理子听到“小鬼”两字立刻炸毛，还没等她斥责就见一把刀直穿五条悟胸腔。
血珠滴在土地上溅出血花，五条悟扭头看到眼熟的人脸，忍痛放轻呼吸，“你是打伤杰的……”
“不用在意，我跟你一样记不住男人的名字。”伏黑甚尔笑得狰狞。
同一时间苍与蠕虫飞向伏黑甚尔逼迫他跳上鸟居。
使出咒灵后夏油杰第一时间跑向五条悟却被制止，现在最重要的是优先保护天内理子。
“这家伙交给我对付。”五条悟背对夏油杰站得挺直，还有心情活动筋骨，语调轻松，“杰，你们先去天元大人那边。”
[悟……]
夏油杰在心底呢喃，又看到惶恐不安的天内理子与黑井美里，优先保护弱者的准则让他心里一沉对着五条悟面色难看说道，“保护好自己。”
“你以为在跟谁说话。”五条悟摘下墨镜语气不满。
两人打得势均力敌，鸟居与房屋都在他们战况波及下变成残垣断壁。
观战的齐木楠雄立足点早已被毁，他隐身浮在空中看着伏黑甚尔从咒灵肚子里掏出天逆鉾，五条悟一发苍之后只有他脚下之地完好无损。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蝇头从森林里冲出，不亚于成千上万只蟑螂围绕在齐木楠雄身旁，他头皮发麻体内的超能力翻涌沸腾，还好在他暴走前听到了它们单调的心声。
[?ξ……]
被蝇头干扰感知不到伏黑甚尔身上咒灵的五条悟准备再次施展一次苍时，突然想到。
[不对，他的目标是……天内。]
在他背过身，伏黑甚尔已经近在眼前，对方手里的咒具渗出异样的咒力，就像撕开纸张一样轻松破了无下限防护罩。
特级咒具天逆鉾，效果是强制戒除发动中的术式。
喉咙、胸腔、大腿，最后是脑子。
鲜血喷涌而出，五条悟倒在碎石上，往日流光溢彩的眼眸变得死寂，呼吸停止，蝇头趴在眼球上没有引起丝毫反应。
望着伏黑甚尔快速离开的背影齐木楠雄站在五条悟身体旁等待。如果五条悟发生意外真的死亡，他会在对方灵魂出现时把灵魂按进对方身体里，再摘下抑制器复原对方伤口。
与五条悟分头行动的夏油杰领着天内理子去见天元，跟黑井美里告别后天内理子眼眶还在泛红，她还只是14岁的少女就要面对与天元同化的命运。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回荡在隧道，前方是天元大人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国内主要结界的基底——薨星宫。
如漩涡一般的古老建筑显现在天内理子面前，寂静又灯火通明。
“下楼梯之后，穿越那扇门，走到大树的根部特殊结界内侧，只有受邀的人可以进入。”夏油杰凝望着下首的建筑，空气中流动的气息比起人类更接近咒灵，他语气平淡到古板无波，“天元大人会保护你，直到同化完成。”
“或者，你可以原路返回跟黑井小姐一起回家。”
“诶？”天内理子已经在预想自己死亡的结局没想到听到这样一番话，即使她说过，同化之后她即天元，天元即她这样中二爆表的话。
“我们老师是个肌肉长满脑子的家伙，他曾把‘同化’说成‘抹消’是因为有负罪感。”夏油杰含笑说道，他为真诚善良的师长自豪，“所以在这之前我跟悟就讨论好了，如果你拒绝同化怎么办。”
“他说，‘那就不要同化’。”
夏油杰脑海浮现出五条悟坚定又一往无前的面容，连上下抛着的硬币的动作都可爱至极。
“我们是最强的。”
他闭着眼表情闲适，即使是可能与天元大人开战也毫不畏惧，“不管你做了什么选择我们都会保障你的未来。”
从小作为“特别”存在的天内理子，自父母车祸死亡被黑井照顾，尽可能避开危险为了同化活到现在，她本以为与大家分开也不要紧，可是……
泪珠顺着少女的脸庞滑落，再也见不到黑井，再也见不到朋友，再也吃不到她喜欢的甜食，还有臭屁五条悟与诈骗犯脸的夏油杰。
“我还想跟大家相处更久！”天内理子语气哽咽，眼泪流个不停用手抹去又马上滚落下来，“想跟大家一起看更多的景色，再待久一点……”
夏油杰表情怔仲，良久伸出右手，语气低缓，带着她所希望的清风明月，“我们回去吧，理子。”
“嗯……”天内理子把手放在上面。
掌心相触的瞬间，子弹划过空气带着尖锐的爆鸣声让夏油杰脑袋嗡嗡作响，他看到理子如飘零的落叶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