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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的苗疆少年是病娇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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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云肆是得了便宜好说话,不管姜离说什么只点头应下。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即位大典将至。
      那天是云肆十七岁生辰,但事情多自然也顾不上。可这么好的机会,云肆怎么能放过,趁着这机会便朝姜离讨要生辰礼。还强调自母亲离世后便没再过了,如今有了姜离这个亲人,他还是想过一下。
      过于仓促,姜离自然也没提前准备什么礼物送他。
      云肆也不计较,只不怀好意道:“先欠着如何?等想起来了再送。”
      姜离自然巴不得,连忙应下,这才应付了过去。
      在筹备即位大典的这些日子里,云垣倒是安分了不少。只因云肆早已暗中策反了他身边的亲信,使得云垣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隐忍多年,云肆为的就是这一刻扬眉吐气。于是在即位大典当日,他特意将这位“王叔”请到现场,演了一出情深义重、叔侄和睦的戏码。
      无论从大局还是私怨,云垣都已占不到上风,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肆接过蛊王之位,正式执掌大权。
      即位礼成之后,云肆更是含笑对云垣说道:“既我已承此重任,王叔身为长辈,岂敢再让您劳心劳力?请您安心颐养天年,一切繁琐事务,交由小侄处理便好。”
      这不仅是两人之间的较量,更是两大派系的博弈。
      云垣不得不低头,强压怒火挤出一句:“多谢主上体谅!”
      第64章
      嫁给云肆那日,像是做了一场梦。
      蛊神殿一片喜红,众人瞩目。
      她如今有了新的身份,大月的公主。而她的“哥哥”大月皇子江承泽,今日也在场。
      其实苗疆男子婚服多为青色,可今日云肆穿的却是红色的。一是因为姜离穿的红色,二是那句“红衣白首”。
      若非他当了这蛊王,云肆更愿以姜离那边的婚俗成婚。
      婚服没有盖头,她看得很清楚。那些人毕恭毕敬地,眼中满是敬畏。
      云肆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小声道:“怎么成婚姐姐还跑神?”
      她想起来了在沧水寨时,她拉着云肆朝着他们说成亲的事。那些人眼中是鄙夷,愤怒,恨不得杀了她。
      她有些恍惚……不过只过了几个月,处境翻天覆地。
      云肆引着她往前走去,行至台阶前还不忘提醒了一句:“小心脚下!”
      沾了云肆的光,她如今万人敬仰。
      在沧水寨时,她被人唾骂灾星。为了对抗,她身上长满了尖刺。谁欺负她,她毫不犹豫地刺回去。
      后来,离开了沧水寨,再无那些异样的眼神。尖刺慢慢变软,化作一双翅膀。
      她想飞得更远……
      可云肆却将她护起来,不沾分毫风雨,那双可以遮蔽风雨的翅膀也消散了。用不到的东西就会被舍弃,她身上的戾气几乎散尽。
      没有人敢欺负她,伤她,威胁她……所以不需要她去撕咬,争斗,撞得头破血流。
      爱人如养花,若爱她,那就让她心无旁骛地生长。
      姜离又多了一个新身份——蛊后。
      云肆怕姜离累着,虽特意嘱咐了省去多余仪式流程。可身份摆在那里,还是无法避免一些繁琐。
      姜离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先将头上的发冠给去了,然后把身上那些繁重的配饰取了。做完这些。她感觉浑身轻松了不止一点。
      她坐在镜前,双手撑着脑袋发呆。
      云肆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有些累了。”她声音满是疲惫。
      云肆看了看她头上还未取下的那些小头饰,很自然地就伸出了手:“既如此,那我来服侍姐姐?”
      云肆的动作轻柔,解发饰的时候还会特意把着头发以免扯到头皮。他将那些发饰一一摆好,又拿出梳子给她梳头。
      她看着镜中云肆低头认真梳头的样子,嘴角不禁扯出一丝笑意。
      “好了,梳好了。”他抬头,刚好从镜中瞥到她收回的嘴角,“姐姐在笑什么?”
      “我没笑。”姜离睁眼说瞎话。
      “撒谎。”
      “那你猜猜看。”
      云肆抬眸,与镜子中的人四目相对:“猜不到。”
      姜离懒懒道:“你都没猜。”
      “定不是什么好话!”
      “嗯恩。”姜离摇了摇头,“笑你有当白莲花的气质。”
      “白莲花是什么?”
      姜离解释道:“看起来白净,像一朵莲花一样光洁,不染世俗。”
      “那就错了。”云肆慢慢朝她靠近,镜子中多了一张与姜离相贴的脸。
      “我是俗人,每日只想着夫妻情爱的俗人。”云肆的脸随着目光慢慢偏移,最后只剩下嘴角与她贴着:他趁机朝前一倾,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姜离浑身一愣,随后连忙推搡:“你答应我的!怎么能亲我!”
      云肆答得理直气壮:“可是今日我们成婚啊?”
      “那也不行!”姜离看着他,又添了句,“求我也不行,总之今日就是不行。”
      “为何?”
      “我今日有些腹痛,我怕……出什么事。”
      见她一脸担心,云肆忽然就心软了,妥协道:“那抱着睡觉总可以吧?”
      姜离少见他如此好说话,眼神狐疑。
      “姐姐怎么不信我啊?我既然与姐姐已经成亲,以后不怕没有日子做这些事!不急于一时。”
      他言之凿凿,姜离信了。
      最后被云肆稀里糊涂地抱上榻,搂在怀里:“好了,就这么抱着。”
      可能是许久没与云肆这么亲密,也可能是今日成婚,她竟有些兴奋得睡不着。
      她的躁动不安,搅得云肆也不得安生。云肆埋怨道:“姐姐不睡觉,是为了折磨我么?”
      门外已经从热闹回归平静,耳边云肆抱怨,让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宁静。漂泊久了,忽然得一栖息之处难免会恍惚。
      她现在才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她有家了,和云肆的家。她从前不喜欢腻歪,也不喜欢黏着,可现在却觉得安心。
      姜离忽开口道:“你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云肆瞬间愣怔,睡意全无。
      他喉咙一紧,回道:“女孩,像姐姐。”
      可那握紧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根本不贤良,不大度,不单纯。就连成婚,都得靠一个谎言
      。
      他心脏抽搐,任凭怀中女子如何温语,都无法平复那阵刺痛。
      她好像更期待那个孩子了……怎么办?
      苗疆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细碎的雪沫子沾湿了枯草,覆上青黑的檐角。云肆坐在窗边,指尖抵着一只通体赤红的蛊虫,望着窗外渐密的雪势,神色淡得如同被雪洗过的天。
      侍从跪在门外通报云垣死讯时,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大人……巫主大人殁了。是他贴身侍从动的手。”
      云肆没有回头。
      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仿佛早就料到,又仿佛毫不在意。窗外寒风卷着雪屑扑进来,落在他墨色的衣襟上,转瞬即化,只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目光仍凝在指间的蛊虫上。那蛊虫微微颤动,触须探向飘雪的窗口,似被寒气惊扰,又似嗅到了某种血腥。
      许久,他才垂下眼,很轻地笑了一下。
      “知道了。”
      声音落进空旷的殿内,很快被风雪吞没。
      云肆回头望向室内,姜离靠在摇椅上看书,一旁的阿风窝在她脚边。这一月来,他忙得不可开交,许久未安下心来好好看她了。
      大婚当月死人不吉利,所以他放云垣活到了今天。于他而言,云垣只是一个他厌恶的人罢了。云肆少时受他欺压,长大些遭他多次刺杀,甚至云垣还要挖母亲坟墓。
      云垣没将云肆杀了,那他就得等死。
      他要云垣亲眼看着他登上云垣梦寐已久的王位,当众削去他引以为傲的权利!一点点,将他逼死。
      云肆不止诛心,还要杀人诛心!
      那个侍从是云垣生前最信任的人,可是,人心是能被收买的。
      云垣被最信任的人杀死,是什么感受呢?
      他是体会不到的,因为他如今像是生活在梦中一般。
      姜离察觉云肆的眼神,将书本放下,也撑着脑袋看他。
      对,就像现在。
      姜离看他的眼中,有爱,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真爱。云肆朝她一笑:“下雪了。”
      姜离脸上一喜,从摇椅上起身朝着窗边走去,最后停下云肆身上。
      她怔怔地望着外面,伸手去接天上飘下来的雪花:“我在沧水寨还未见过雪……”
      云肆看着他笑:“其实,苗疆也有十年未下雪了。”
      姜离回头看他:“鬼才信你。”
      她的眼睛亮亮的,藏不住开心。
      自先蛊王离世至今,也刚好十年。
      他的父亲没有爱过他,那人只爱他的母亲。他在先蛊王眼中,只是一个继承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