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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夺嫡文里开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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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闻言石云眼里闪过一丝暗色,说话也不再客气,“季大人这一招将计就计,却是叫下官今夜险些就死在了徐九郎剑下,得不偿失吧?何况徐九郎要刺杀下官,大家都看见了,季大人还认为徐九郎是清白的吗?”
      季帧只道:“石大人受惊,确实是本官的疏忽,但也叫本官想通了很多事,同时,这几日在船上伤人下毒之人,本官也找到眉目了。”
      徐校尉急道:“是谁?”
      季帧看向石云身旁的人。
      “何大。”
      本以为不能接着吃瓜了,没想到季帧这么快就揪出了何大,谈轻眨了眨眼,也有些吃惊。
      徐校尉一脸早有预料,“下官就知道,这一定是石云和他那奸夫联手构陷下官的阴谋!”
      石云和何大相视一眼,面色僵硬,“季大人,您莫非忘了,何大可是被最早扔下江的人!”
      “我并没有忘记,相反,我还记得很清楚。”季帧摇头,“何大被捞起时,如他的证词所言,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他被打晕过去的伤痕,甚至在捞起时,他也完全像一个昏迷中被呛水的人一样,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演得再真,也会露出破绽。”
      谈轻眨眼,“什么破绽?”
      他快受不了季帧温吞的节奏了,没忍住催促他。
      季帧回以一笑,“何大身体强壮,能与徐校尉打得有来有回,以他的体格,要趁他不备打晕他还有可能,何大却说,对方打晕他时他已经醒了。这是何大第一次暗示大家,伤他的人会武功。而后盘查船上所有人时,我们都在往这个方向找人,直到发现脚印,我们一一查验,最后发觉徐校尉满足了两个条件,成为嫌疑人。”
      “但后来,经过查问副手,我便得知,徐校尉因为晕船,力气也会有所影响,武力大减。”
      季帧缓缓道:“而昨夜徐校尉与石大人起了一些争执,听起来不太客气,其实也有一定道理。毕竟船上除了徐校尉之外,还有一个人身量是与徐校尉相近的,那就是你,何大。可何大后来一直没有穿鞋,跟着我们去了脚印那边,我便认为你无需再查验。待暂时关押徐校尉,众人散去后,我再去你房中查看,便发现了你的鞋比徐校尉的小一个尺寸,这时我还以为自己误会了你,但细看之下,却发现你的鞋其实很新,内里还是没穿多久的样子,外表却磨损泛黄,我便觉得很奇怪,窗台下发现的鞋印让证据指向脚长尺寸合适的徐校尉,而你留在那个房间的鞋又明显是做旧的,这是否太过于刻意了?之后,我便让人暗中观察你。”
      他指向何大的脚说:“这才发现,你的鞋不合脚,你的脚比鞋大,不管是落水前后,你的鞋尺寸都是一样的,这点你又作何解释?”
      何大本能退后半步,反应过来又站出来回道:“季大人,小人只觉得小点的鞋穿着舒服。”
      季帧笑问:“那你留在房间里的鞋,为何刻意做旧?”
      何大垂头,“这,我……”
      “你是为了提前避嫌。”
      不等他想到回答,季帧又说:“你留在房间里明显做旧的鞋,让我对你起了疑心,但让我确定你在撒谎,是在你再次动手后。或许是你们不满我只是将徐校尉暂时关押,所以又下了重药,从昨夜出事后,我便让石大人和你搬离原本的住处,而你们正好住在徐校尉被关押的房间不远,李副手下楼取饭时,你们也能听到动静。为了让徐校尉坐实谋害上官的罪名,你们让人送来茶水之后,在水里下了毒。”
      石云笑出声来,颇为讽刺,“可是季大人,砒|霜是在李副手房里找到的,何大昨夜受凉后一直留在房中,除了取饭,从未出门半步。”
      季帧道:“不,他出去过。”
      石云怔住。
      季帧朝随从摆手示意,随从躬身退出花厅,紧跟着带了一名船员打扮的年轻人进来,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众人一眼,紧张跪下,“拜见几位大人,小的今早上楼打扫时,被一位大人叫住,让小的送些热汤来,小的不敢耽误,扔下手里的活就去了,送热水上楼后正好看见何大人关门,小人接着打扫,便发现李副手房门没关好。”
      李副手迷茫道:“今天早上?什么时候?我给老大取过早食,之后就下楼巡逻了,可我出门时关好门了,回来时房门也关的好好的。”
      “应快到巳时了。”
      船员小声道:“今早风大,小的以为是哪位大人门窗没关好被风吹开了,就顺手关上了。”
      季帧颔首,“李副手除了定点去取饭食外,身边一直有人,没有机会下毒,虽然在厨房时没有人能为他作证,可由于何大太着急给徐校尉定罪,便遗漏了一些东西,比如,栽赃李副手后,他手上还留有砒|霜。”
      石云忙道:“不可能!”
      何大也紧跟着跪下,大喊道:“大人,小人冤枉!”
      看他们执迷不悟,季帧摇头,“你猜我当时为何匆匆下了定论,决定今夜将徐校尉押送回京?便是为了让你们以为计谋得逞,让你们放松下来,才好拿到证据。在证据被你们销毁前,我也拿到了剩下的砒|霜。”
      他再次招手,随从便将一顶小小的香炉送了上来。
      石云和何大当即白了脸。
      季帧让人打开香炉,里面除了一些被水浇湿的檀香灰烬之外,还有一角没有来得及烧完的白纸,上面赫然沾着一些极细微的粉末。
      “你们应当是在茶水里下毒之后,打算销毁证据,在惊动我们之前,直接就将包着砒|霜的纸张扔进香炉里。但你们太过着急,没有检查有没有烧完就喊来所有人,而你们再次出事,我也只好给你们更换房间,在你们离开后,再让人仔仔细细地搜查房间,最终找到了香炉里的残余药粉。”
      他们以为在屋里拖延了许久,以为香炉都把证据烧毁了,没想到最后还残留了一小点。
      李副手算是清白了,庆幸之余又很是愤怒,“好你个何大,居然自己下毒诬陷我和老大!”
      何大灵机一动,急道:“是我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徐九郎欺辱我家大人!故意报复他!”
      石云瞪大眼睛,给他使眼色。
      季帧看见也是好笑,“我发现证据没有揭发,是为了等你们露出更多破绽,更是为了查出那天夜里,何大落水后厨子老张看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今看来,正是徐校尉。”
      李副手忙给徐校尉挤眉弄眼,让他给自己开脱,可谁知徐校尉半点不惧,直白地应了。
      “是我。”
      看戏看到这里,没办法证明昨晚扔何大下江的是徐校尉,却有证据证明下毒的事是石云、何大自导自演诬陷徐校尉和李副手,谈轻还以为那天晚上厨子老张看见的人应该是石云,没想到居然会是徐校尉?
      季帧也想不通,“莫非当时真是你将何大扔下江?”
      徐校尉这回飞快否认,“这件事下官没做,下官当时就是晕船睡不下,想着上船分房时石云故意挑衅下官,又拖着不肯和离,下官气不过,只是想着半夜去他窗外吓唬他,谁知道他们先出事了!当时那么多人听到动静出来,下官怕被发现,就先躲起来,再找机会偷偷溜回房间。”
      没想到徐校尉自己露了破绽,石云眼珠一转,怒道:“分明是你挑衅本官!季大人,是徐九郎一路上威胁下官,逼下官和离,否则便要对下官不利,下官是怕他先动手!”
      季帧却道:“所以石大人便打算先下手为强制住徐校尉?上船前,石大人和何大就开始筹谋,让何大换上小一个尺寸的鞋,偷来徐校尉扔掉的旧鞋,上船后,何大再穿着徐校尉的鞋故意留下脚印好诬陷徐校尉,然后投江,在水下将鞋子扔了?”
      石云本想否认,季帧先笑道:“石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事情发生得匆忙,我目前拿出的证据也足以证明何大落水一事有问题。你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刑部即将上任的郎中,应该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
      石云泄气地跪了下来,却是一脸冤屈,“季大人,是徐九郎逼人太甚,上船前,他曾威胁下官,若不和离,便要下官回不了京城!”
      “如此看来,你是承认了,何大落水一事,正是你们主仆一手策划。”季帧点了点头,又看向徐校尉:“威胁上官,你胆子也不小。”
      徐校尉没再喊冤,掀开衣摆跪下,一脸正色道:“下官承认恐吓石云确有其事,因为石云拒不和离,给夫人带来不少麻烦,但下官也只是嘴上说说。下官明白,这趟出京,下官要护送诸位大人安全到赣州,诸位大人身上有要务,下官也不敢乱来。”
      石云愤愤瞪着他,“不敢乱来,却威胁我要我的命?”
      徐校尉别开脸,“下官是个粗人,事情谈不拢就爱说些不过脑子的话出气,谁知你当真了?”
      季帧看石云气得像要当场晕厥过去的样子,冷下脸斥道:“行了!石云,你公报私仇,几次构陷徐校尉谋害上官是不争的事实。徐校尉,你恐吓上官,对上官不敬,也该治罪。本官此番去赣州是有要务在身,身边可留不得你们这样不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