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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夺嫡文里开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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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谈轻手猛地一抖,搁下水杯拆开裴折玉手中的书信,飞快阅览一遍,迟疑地递给裴折玉。
      “裴璋还真是……谈夫人说的对,我也高估了他的人品,他真的能看着侧妃害死发妻?”
      钟思衡笑意讽刺,“他娶康王妃为妻时,刘家还是朝中重臣,刘家人是被斩了,可康王妃同样姓刘。何况没了刘家,康王妃占着王妃的位子也帮不了他,还连累他被先帝忌惮,倒不如换个能帮他的。可惜他的算盘打得太响亮,发妻刚走不到三个月就想娶续弦,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朝中那些个老狐狸谁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裴折玉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完后眉心紧锁,面露担忧之色,“二哥会知道这件事吗?”
      钟思衡只道:“倘若宁王能找到当年那些旧人的话,这些事应当不难查,可据我所知,这位宁王殿下,似乎过于仁善孝顺了……”
      “一年前还不起眼的宁王,只有裴璋宠爱,手中并无实权,可短短一年之内,他便在朝中站稳脚跟,还能与太子、瑞王相争,可见是个有本事有魄力的。”钟思衡道:“以他的本领,做一位贤王是足够的,若要争太子位,他这一年来走的路也还算顺利,但若他执意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又狠不下心,未必能走到最后。”
      谈轻心下了然,事实上,宁王是仁善孝顺,可知道纵容皇后给他生母下毒的人是裴璋,害得天生残疾的也有裴璋一份,他心里会有怨言吗?他也确实是有造反的可能的。
      但万一他狠不下心……
      裴璋不死,死的就是他。
      裴折玉道:“这段时间在行宫里,二哥总心神不宁,想必太后寿辰当日,他定然会有所行动,可他究竟要如何,我们都不知道。”
      钟思衡饶有兴趣道:“若是他当真能狠下心……我倒是有些期待,宁王究竟会怎么选择。”
      他说着看向裴折玉和谈轻,又道:“宁王既然用计将你们提前送回京,说明他并不希望你们参与接下来的事,隐王殿下怎么看?”
      谈轻跟着看向裴折玉,裴折玉却慢慢放下手中书信,“二哥向来心思缜密,他执意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但不管他这次怎么选择,我们都已经离开行宫,突然回去或许会打断他的计划,还会被裴璋问罪。”
      钟思衡道:“不错,你们是被裴璋赶回来的,背着与太后刑克之名,这时再回行宫,裴璋定会责罚你们。左右太后寿辰也就在后天了,宁王一直以来都很照顾你们,既然让你们回来,你们最好便不要去碍事了,待在庄子等上两天,结局自然分晓。”
      裴折玉垂眸,“好。”
      钟思衡见他心不在焉的,大抵是还在担忧宁王,又看了眼他身边的谈轻,俨然有些不放心,“我也是年轻过来的,知道年轻人容易意气行事,但如今朝中局势复杂,隐王本就不讨裴璋喜欢,若不能忍是很难走到最后的,行事之前先想想身边的人。”
      裴折玉怔了怔,看向身旁一脸担忧的谈轻,伸手握住谈轻手背,“谈夫人放心,我明白的。”
      钟思衡没有在庄子待多久,留下那些书信,又跟福生交待了几句,便戴上面具离开了。
      谈轻记得跟在钟思衡身边的师枢爱吃糖,他这里从来不缺糖的,钟思衡走时便给他带了一匣子,很多,一看就不会是只是给师枢一个人吃的,钟思衡走前又低声道了谢。
      送走钟思衡,谈轻回来时,裴折玉还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些信,日头慢慢爬向西边,树影也在往外偏移,日光已经晒到裴折玉头顶。
      看他都不知道躲太阳,谈轻摇摇头,过去把信收了。
      “晒着不热吗?快回屋里吧,别一会儿晒中暑了!”
      他把信都收走了,裴折玉这才回神,丹凤眼看向他往屋里走去的背影,也迈腿跟上去。
      谈轻随手将那些书信叠好放在书案上,回头给他倒了一杯凉茶,“真的不想回行宫看看?”
      裴折玉接过凉茶,弯唇笑了笑,“我答应过谈夫人,这时候回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谈轻又问:“能放心吗?”
      裴折玉垂眸抿了口茶水,思忖须臾,笑叹道:“我们现在回去,恐怕也只是添乱罢了。”
      谈轻啧了一声,心说裴折玉就没有正经回答他的问题,看裴折玉那脸色明显就不放心啊。
      裴折玉做了决定,谈轻也没再多说,陪他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等日头没那么大后就带着福生去外面养猪场逛了一圈,扩大后的养猪场养了很多猪,不止卖猪肉也卖猪仔。
      毕竟要是按农家那样养猪,一年到头也就卖那么一次,没什么赚头,谈轻放了不少银子扩建养猪场,也是指着它能够回本的。
      从养猪场回来时,谈轻顺手去果园里薅了一把去年年底让庄头移栽过来的葡萄,回去换了身衣服就跟裴折玉一块吃饭。用过晚饭天也黑了,谈轻沐浴过后,拿着冰镇过的果盘回来,边吃边看裴折玉画画。
      裴折玉晌午就没再出门,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在屋里写写画画,这会儿正画着一副山水画,不过总是走神,画几笔停一会儿,直到谈轻往他嘴里塞了葡萄,他才终于回神,二话不说先抱过谈轻亲一亲。
      “回来了。”
      谈轻往后缩了缩,一屁股坐在书案一角,抱着果盘拿小木叉子往嘴里塞甜瓜,闻言白他一眼,“我早就回来了,你要是不想画画就别画了,别浪费了纸笔了,早点睡觉吧。”
      裴折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他今日做的画确实不好,虽说没有晕成一坨一坨的,但也差不多了。裴折玉索性将画笔扔进笔洗,转身洗手,苦笑道:“今天没什么心情画画。”
      谈轻揶揄笑道:“二哥在行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放心不下,哪儿还有什么心情画画?”
      裴折玉拿干手帕擦了擦手,便过来要抱谈轻,这回谈轻没再躲,插着切好的桃子喂他。
      “尝一个?”
      裴折玉张口咬下,“很甜。”
      他说完又低头亲了亲谈轻嘴角,谈轻笑着往后躲了下,没好气道:“热死了,快松开我!”
      裴折玉被嫌弃了也没说什么,先亲完再松手,谈轻再给他葡萄时他摇了头,“你吃吧。”
      他一向不爱吃甜腻的水果,谈轻也就自个儿吃了,还不忘催促他,“那你快去洗澡,上次在行宫那边的小镇上酒楼吃饭,有道鱼我没吃上,明天我想去吃,你要不要去?”
      裴折玉正应了声要走,闻言愣在原地,缓慢地回过头来,丹凤眼看着谈轻,似有不解。
      谈轻也不装了,直言道:“前两天我上哪儿你都跟着,今天大半天不见人,晚上饭不好好吃,话也没几句,当谁看不出来你想回行宫?明天我们就在附近镇上等消息,万一出了什么事再决定要不要回去。”
      裴折玉愣了下,回来拉住谈轻的手,“我确实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可谈夫人也说了,这种时候我们最好按兵不动,我也答应过他了。也就是这两天,我们等消息就是。”
      谈轻撇嘴说:“那是你答应的,可不是我答应的。再说了,要是你没回去,万一行宫出点什么意外,那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他放下果盘,指着裴折玉说道:“说好了,我们明天只是去行宫附近镇上,偷偷回去吃个鱼,吃完后天色晚了只好留宿一夜,要是行宫一切顺利,我们就再偷偷赶回来!”
      他这些说辞都是拿来应付外人的,裴折玉不会不明白,便是因此,裴折玉没忍住上前抱住谈轻,扬唇笑叹,“我只怕我会忍不住想回行宫,这些年来,二哥一直待我不薄,万一他真的出事,我也很难心安。”
      谈轻点了点头,抬头亲了亲他嘴角,笑容无奈,“我知道,你要是真的像谈夫人劝的那样,留在这里等消息,那就不是你了。裴折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很容易心软,别人对你有一点点好,你就会掏心掏肺地还回去,但要是你不是这样的,要是去年我在京郊遇刺的时候你没有来接我的话,我也不会喜欢你。”
      裴折玉将他抱得更紧,“若我当时没有主动去找你,轻轻会跟成亲时说的那样与我和离吗?”
      谈轻看他这么紧张,笑说:“倒也没有到这个程度,我累了的时候也想找个安心的地方待一会儿,你身边就很好。当然了,你那么担心二哥,我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吃醋的。”
      他伸手跟裴折玉比了比,大概也就是米粒那么大。
      裴折玉反而近乎惊喜地握住了他的手,“真吃醋了?”
      “一点点啦。”
      谈轻不明白他吃醋裴折玉有什么好高兴的,那双丹凤眼亮得不可思议,好像碰上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被他这么盯着,谈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正经道:“好了,其实我也想知道二哥会做什么。而且我们做了这么久宁王派的人,不是二哥这一次将我们赶走就能划清界限的。去年我们给二哥筹药材,我们去赣州时二哥也在京中为我们周旋许久,你入朝后他也帮了你许多,这份人情我们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