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 阅读设置
    第7章
      
      第一次做任务,难道就那么失败了吗?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冲上去抱住他干劲的腰,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难言,“适不适合你说的不算。”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抚她的面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叹息道:“何必呢?”
      “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就仅一夜,你就自由了。”
      两人的身份犹如天堑,他一直都知道少女会在及笄后嫁给某个王孙贵族,不管在山林出手救她,还是在绣楼相伴的日夜,他都从未想过会和她有过未来。
      她说绣楼寂寞,他便来陪她,她说恐时间过短缝不好嫁衣,他便帮她一起。
      她或许会成为世子妃,或是某家宗妇,而他继续孤身行走在江湖,两个人相背走着自己该走的路,他本就做好只陪她一段路的打算,也接受了他喜欢的小姑娘会穿着他们一起制作的嫁衣嫁给他人的现实,可现在她说……带她走。
      安今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泣不成声,“那不是自由,不过是从一个火炉跳入另一个火炉罢了。”
      望着少女泪眼,巩越承认他有过动容。
      她还年少,又无甚阅历,便以为爱是人生的全部,可他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
      年少的爱慕何其脆弱,终会在漫长的柴米油盐消耗殆尽,届时她会后悔,会埋怨,但也于事无补,尚书府不会再接纳她,他也不会放她走,她会在漫天的后悔中仇视他,怨恨他引诱了她。
      “薇儿貌美,必要琼玉金翠来相衬。”
      尚书夫人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日他藏身少女床帷后,听到这句话的当时他是作何想的呢?
      他想是啊,这样钟灵毓秀的姑娘天下的绫罗珠宝都堆在她面前也不为过。
      贵女在待嫁前和一个江湖浪子私奔?这是话本子里都不曾写过的离经叛道。
      “你会后悔的,我身无长处,许不了你绫罗绸缎,玉盘珍馐,甚至还居无定所。”
      这世道对女子如此苛刻,她听从父母之命,无论嫁谁,总有尚书府在她身后为她撑腰,可她抛弃一切和他私奔,唯一的仰仗只有他,若他待她不好,若日后他变心了呢?她该如何自处。
      寂静无声中,巩越听到自己心口撕裂的声音。
      他又何德何能值得这样真心托付。
      安今泪眼朦胧,“我若所求是金银,何苦要你带我走?我愿意跟你,哪怕漂泊无依,居无定所。”
      巩越望着她,眸子里是浓郁的黑,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拒绝不了她。
      入京本是为了风雨楼的任务,本该低调行事,可少女倒在他面前说“救救我”,他那时无法拒绝,导致行踪暴露,刺杀任务虽然完成自己又险些折在那里。
      这次自己也明知不该应,若是应了后果会是什么?
      他不知道。
      但他想无论什么后果,他都接受。
      然而在他未开口前,安今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她咬牙直接脱下了身上的嫁衣。
      那日罗裙划破微微露出点里衣就窘迫不已的少女如今当着他的面直接脱下了外衣。
      速度之快巩越还来不及阻止。
      少女就举着精美的嫁衣放在了烛火下,火舌瞬间席卷,想要吞噬整个嫁衣。
      火光大亮时,印着少女苍白脆弱又决绝的脸,“越哥,我没有退路了,你带我走吧。”
      第6章 第6章绣楼里的千金X孤冷剑客6
      眼见火舌要顺着嫁衣,烧到安今的手,巩越及时攥住她的手,才避免她被烧伤。
      他的手掌厚实又有些粗粝,显然是刻意控制了力道,安今并未感到痛。
      男人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盯着她,不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神情,嗓音微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今眼里闪着碎光,一字一句,“我在毁困了我许多年的事物。”
      困住她的又何止是嫁衣,但这嫁衣是她痛苦的具体化,她只能用这嫁衣来明志、来宣泄。
      男人唇角忽的上扬,松开了她,“好,那就烧吧。”
      安今愣住,呆呆的望着他。
      男人似乎很少笑,笑起来面部肌肉有些奇怪,但那双眸子里带着怜爱包容,仿佛能放纵她做任何事,让安今看着不由心头悸动。
      “烧完,我带你走。”他说。
      安今又想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越哥。”
      绣楼外的护卫见到绣楼里的火光还以为是小姐又点了几根蜡烛,护卫琢磨着措辞道:“小姐,夫人说你明个还要早起,今夜早起歇下吧。”
      少女娇软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护卫继续巡逻。
      安今收拾着行李,心跳的如擂鼓。
      绣楼里的奇珍异宝、精贵首饰,安今都没带,她简单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拿了首饰盒盒子里的几定碎银,下面压着大额银票,安今没动。
      银票这种东西都有记录,她去钱庄换钱极容易被发现。
      她清楚尚书的为人,发现她不见之后,他绝对不会报官,但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多半会想个理由拖延绣球招亲的日子,然后暗中去寻她。
      他为了此事筹划了多年,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派人找她,所以还是要小心为上。
      巩越抱着剑立在一旁,并未干预她收拾东西,只是见她将自己赠与她的东西也带上后,唇角微微翘起。
      “我好了。”
      少女小脸红扑扑的,望着他,眉眼里满是依赖。
      “嗯。”男人将剑递给她。
      这次安今从善如流的接下了。
      男人坚硬的臂膀揽着她的腰,“抱紧我。”
      安今背着包袱,抱着他的剑,而男人抱着她。
      可能因为习武的原因,他的体温很高,安今在他怀里感觉到格外的温暖。
      “等等,蜡烛。”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可不能提前被他们发现她跑了。
      男人侧目,掌风拂过,蜡烛应声熄灭。
      “咦?”少女惊奇道,还未探头又被男人按到了怀里。
      “走了。”
      ----
      尚书夫人一大早就去了绣楼,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人,大好的日子她也是满脸喜色,“薇儿,今日可不能睡懒觉快些起来吧。”
      因为怕安今没有穿戴整齐,尚书夫人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敲门唤了声。
      “薇儿?”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尚书夫人不知怎的突然涌出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
      她捏着手帕的手发抖,喊着小厮,“来人,来人,开锁。”
      咔擦锁开了,尚书夫人立即迈步进去,一进去没见到女儿,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她三步并作二步往床边走,“薇儿?薇儿?你别吓娘啊。”
      尚书夫人再顾上旁的,直接拉开床帷,发现人也不在床上,顿时气血直往脑门冲,脚下忽然一软。
      “夫人,夫人。”桃红连忙搀住她。
      还没等桃红想到怎么宽慰尚书夫人,她余光一瞥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惊恐道:“夫人,你看那是什么”
      尚书夫人随着她指地看去,见被烧毁了一地的婚服,她眼睛瞪得突起,胸口不断起伏,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姚府前厅高朋满座,京中许多知名的青年才俊汇聚一起。
      “早闻姚家小姐美名,皎皎如明月,今日也不知那位兄台今日能有幸揽明月入怀啊?”
      “如此盛状真当是一女百家求,姚大人教女有方啊。”
      姚尚书被恭维得嘴角的笑都没停下来过。
      锦袍摇着折扇的青年走来,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明月当与我相配。”
      姚尚书对他行了一礼,“世子。”
      两人对视间都是对方才懂得意味。
      他们早就暗中打典好了一切,今日的招亲不过是个形式。
      “老爷老爷。”
      忽然一个丫鬟匆匆闯了进来,姚尚书面露不虞,但认出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他也便让人过来了。
      满堂宾客也甚是不解,眼见丫鬟附耳在姚尚书耳边说了些什么,姚尚书顿时脸色大变,“什么?”
      然后竟不顾宾客匆匆离去。
      主人家把客人丢下独自离去是极失礼的事,然而众人见尚书的脸色也没人说他失礼,都在暗中猜测是出了什么事。
      世子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能让尚书大人如此失态,恐怕与今日的主角姚小姐有关。
      绣楼外跪着一群护卫,姚尚书暴跳如雷,“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姚府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护卫头领硬着头皮道:“大人我们日日守着,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我们上去探查过了,没有打斗痕迹,小姐也不可能被什么贼人给掳走的,多半是……”
      是自愿跟人走。
      想到什么,他冷汗津津,立马闭了嘴。
      他虽未说完,在场人都心知肚明他未言尽的话。
      尚书府看似鲜花着锦,但京中但凡疼惜女儿的哪个不背地里骂姚尚书卖女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