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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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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男人的眸光在她的汤勺停了片刻。
      安今才想到她拿着汤勺喂他,但现在又送到了自己嘴里,心里不由有些窘迫。
      “你是想说这次的饭菜并未下毒?”
      安今不看他的眼睛,垂眸点点头。
      “孤倒是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饭菜里到底有没有毒的?”
      安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轻嗅了几下。
      她现在已经想好说辞了,日后要帮他躲避下过五石散的饭菜,当然也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你想说因为你的嗅觉异于常人,所以能闻到不一样的东西?”
      安今突然眸光一亮,对,她就是这个意思。
      男人幽沉眸色比寒冬的夜色还凉。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贵为太子,上至钟灵毓秀的京都,下到边凉三城,他从未听闻说有这种本领。
      仅仅靠鼻子一嗅,便能分辨是否投毒?
      简直荒谬。
      他上半身坐起,拿下额头上绣着兰花的方帕。
      他虽然昏迷,但是也能感觉到有人在细心的照顾他,一遍遍为他换着方帕,为他降温。
      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看来图谋不小。
      “你叫什么?”男人突然开口。
      安今秀眉微蹙,这个问题要她怎么比划啊,而且这也没有纸笔。
      “写在孤手上。”似乎是看懂她的难处,男人缓缓伸出一只手。
      安今微微愣神,望着男人的眉目,忽然觉得没有受到五石散干扰的萧则留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相处。
      她抓着他的手,右手指腹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慢慢写下了一个莠字。
      指甲划过掌心带着丝丝痒意,男人心里有股异样,面上却未显露,“莠?虞莠?”
      想到这个字时,萧则留脑海里却闪过一个跪在石子路上的瘦弱身影。
      当时她周围围了很多人,有他的皇弟们,还有京中有名的公子小姐们,包括他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妻。
      旁人都在站着,就她一个人在跪着,因营养不良而枯黄的发间还插了根莠草。
      她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各种羞辱恶毒的话朝她涌去,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胸前的衣襟都被泪水打湿。
      “莠莠草头上插莠草,哈哈哈好玩。”
      “你们瞧她这样像不像路边卖身的?”
      他们越说越过分,而他恰好路过,只觉得了这番作态实在有失皇室风范,便出言斥责了几位皇弟。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此时低眉敛目的样子正巧和当年那个跪着的女孩重叠。
      她口中说的有恩,竟是这个?
      第62章 第62章替嫁的哑巴庶女X暴戾废太子……
      莠草轻贱,但凡对子女有那么一丝怜惜之情的都不会以此取名。
      “你在相府过得不好吗?”
      问出这句,萧则留自己都觉得多此一问,少女身形瘦弱,身上穿着半旧的裙袄,首饰什么更是没有,只有头上那根银簪堪堪挽着发丝。
      他曾也见过不少名门闺秀,哪怕出自京中有名的破落户,也不会这般朴素,就连东宫里的洒扫丫鬟尚且也有几件能拿得出手的首饰。
      听到他的问话,安今垂着眼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原身的生母卑贱,是在大夫人怀孕时,旁人送来的扬州瘦马,因为貌美得了一段时间宠,她也是在这个时间怀上了原身。
      原本虞相对她还是有些宠爱的,在她的孕后期突然起疹子毁了容,色衰爱驰,虞相自然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后来生母在原身时难产死亡,原身也被丢给仆奴扔到了偏僻的院落,丞相夫人并不是个大度的性子,原身自小被备受苛待,三岁高烧奶娘为她去求府医,也无人理会。
      后来原身烧坏嗓子,丞相夫人怕旁人说她苛待庶女,便对外宣扬原身是天哑。
      自那次太子出手帮了原身后,虞灵音不允许原身接近太子殿下,之后太子再来丞相府,原主都会被关在院里,两人自然也没有见面的时候,这位高贵的太子殿下也不会知道原身是何处境。
      但这些安今此时也没法和他明说,过度卖惨不免有想因此获取他信任的嫌疑。
      还不如不说,日后他总归会自己发现的。毕竟丞相安排她替嫁,只是为了帮虞灵音摆脱那不相匹配的婚事,并没有给她安排什么任务。
      故此安今也不心虚,只要下五石散的事不按在她头上就好了。
      少女低着头,只露出半边瓷白的美人面,萧则留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她,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他抽走自己的手,声音低沉,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孤不管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女子既嫁从夫,日后你只能听从孤的话。”
      安今微微抬起视线,乖顺的点了点头。
      他这应该是有些相信自己了吧,只要他不再对她喊打喊杀,他们总能在这别宫相安无事地渡过这五年。
      萧则留还没有安稳太久,那股烧心的燥热再次涌了上来,太阳穴处也传来一阵锥痛,他额角青筋突起,为忍住那股疼痛,身上渗了一层冷汗。
      他猛得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呼吸有些急促,“你先出去,顺便把门窗都打开。”
      她要是不走,他怕自己又忍不住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安今看到他的动作,忽然想到剧情里五石散对萧则留最大的影响就是头疼。
      哪怕到后来登上帝位后,寻遍名医也没有丝毫缓解。他时常要忍着剧烈的疼痛去处理政事,性格变得晴阴不定,但即使如此,他也会尽力克制住自己,不叫自己迁怒任何无辜之人,尽到了一个皇帝该有的职责。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落下了头疾的毛病了吗?
      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后,安今没有离开,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又做了个摸额头的动作,示意他的烧还没有退,不能再受凉了。
      男人眉眼锋利,周身戾气暴涨,正要说些什么,微凉的指腹便揉上了他的太阳穴。
      他眼帘微动,少女目光纯净,带着山涧清泉的凉意,恰巧缓解了他内心的燥热,一时让他忘却了额角折磨了他数日疼痛。
      萧则留本还在发着烧,此时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竟在在一片宁静中睡了过去。
      安今见他沉睡也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没有上午那么烫了。
      她走到外面看了看天色,到现在也没有等到太医,估计太医也不会来了。
      皇帝不杀萧则留只是不想担上弑子的名声,留着他还可以彰显自己的宽容,若是萧则留在别宫病死也正好和了他的心意,自然不会派太医来。
      安今轻叹,好在萧则留也熬过去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想必是这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了。
      安今拿着扫帚扫庭院里的积雪,想着清出一条路来。
      日落西沉,天空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行宫的门再次打开,不过这一次除了送膳的内侍,还多了一群人。
      为首者五官周正,穿着四爪蟒袍,身边带了一群侍卫,看着好不威风。
      “听说我那位好二弟病了,本皇子特意来看望,怎么不见人来接驾啊?”
      看到他,安今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来人是大皇子,大皇子虽然生母不显,但是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分,一向和太子水火不容,如今太子倒台,此番前来显然来者不善。
      大皇子曾经也是欺负原身的一员,比起他的所作所为,连六皇子过分的举动都能被当做是小孩子间的捉弄。
      大皇子自卑又自傲,想讨好作为相府大小姐的虞灵音,就一个劲的折辱原身,甚至在冬日将年幼的原身踹进水池,只为博虞灵音一笑。
      不过后来他年纪见长,进相府后宅没那么方便了,才给了原身喘息的机会,要不然原身可能都没办法长大,但这还是给原身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哪怕过了那么多年,再见到他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
      很快大皇子也注意到了安今,他浓眉一挑,“小哑巴?见到本王怎么不行礼啊?”
      听到这句话,安今抖得更厉害了,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
      大皇子就是这样,经常以原身行礼不规范的缘由随意处罚原身。
      安今抿了抿唇,冲他福了福身子。
      在这个世界皇权就是最大的,哪怕心里再恨此人,安今也没办法与他抗衡。
      少女容姿清婉,一双秋水剪瞳十分惹人,不情不愿的行礼,行动之间依稀能看到玲珑的身段。
      大皇子倒是来了兴趣,笑得意味不明,“没想到长大后的小哑巴倒也别有一番姿色,如今跟着我那二弟在此了却残生倒也可惜,不如……”
      少女没有华服珠钗,浑身透着天然去雕琢的清灵,是有几分姿色,但是身为皇长子,从小长在深宫见过无数美人,也不贪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