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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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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张总管,瞧着陛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我们要不要……”
      张总管是自幼跟着陛下身边伺候的,一直知道陛下有多忌惮曾经的太子殿下和镇北侯,若是他们一脉留下子嗣,不免会留下祸根。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一个天哑之女生下来的孩子,是否健全都不知,不必理会,况且……”
      皇帝后面的话没有说尽,张总管在心里默默补上了最后几句。
      况且镇北侯府已经完全覆灭,就算有了子嗣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龙卫,再探,朕那个儿子可没那么简单。”
      第69章 第69章替嫁的哑巴庶女X暴戾废太子……
      “是你陷害孤,虞狗,孤要杀了你。”
      太行别宫庭院里,男子在庭院中踉跄而行,手里挥舞着银戟在空气中乱砍,宽大的衣袍随风而动,隐约可见他消瘦的身形。
      他时而高声狂笑,时而喃喃自语,言辞荒诞不经,癫狂之态让人不寒而栗,来送膳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他。
      然而一个小太监放下食盒时,或许是因为手抖,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本在沉浸自己世界的男人突然朝门外看去,充血的眸子看着格外可怕。
      “什么泔水都往孤这送,孤可是太子,敢这般怠慢孤,滚,都给孤滚。”
      宫人们的目光与男人那冰冷而充满杀意的眼神交汇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外跑。
      “殿下疯了,快快快锁门。”
      他们连忙关上了宫门,只见男人披头散发如鬼魅般狰狞的神情,手中的银戟也插在了朱门之上。
      男人像是困兽一般嘶吼着,一脚踢翻食盒,拔下银戟疯狂的砍着庭院里的那颗槐树。
      安今躲在盘龙檐柱后,见男人近乎癫狂的模样,她蹙着眉头,眼里带着浓郁的忧虑。
      他这副样子有几分假几分真,或许只是他自己知道。
      没过多久,男人忽然丢下手里的银戟,半跪在了地上,猛地抓起地上散落的饭菜,一股脑儿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动作粗鲁而疯狂,竟像是疯了一般。
      躲在暗处的龙卫也不由一阵惊愕和怜悯。
      君子死而冠不免,曾经的太子殿下端方有礼,好洁喜净,而现在他衣发散乱,形如疯癫,地上的食物都能捡起而食,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龙卫也只瞧了他一眼,目光又不受控制的看向了那个躲在柱子后面不断颤抖的身影,同时也注意到了她面上不正常的红印,就像是被扇了巴掌似的。
      不仅如此,有时龙卫甚至还能看到她身上其他的伤痕,脖子上的掐痕、手腕被绑得勒痕,光露在外面的伤他都看到不少,也不知她衣衫之下还藏着多少伤痕。
      宫人送完膳还能跑,而她却只能一直待在这里,承受这个反复无常男人的怒火。
      就像是一株夹缝生长的野草,光活下去本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要遭受外界的狂风暴雨。
      每每看到她那蓄满泪水的眸子,龙卫都忍不住为之触动,可她面对却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龙卫晃了晃头,强迫自己移开停留在她身上太久的视线。
      二殿下这般模样,看来五石散是已经完全侵蚀了他的心智,如此,他也该回去如实禀告陛下了。
      感受到龙卫走后,萧则留胃里一阵翻涌,刚硬塞入腹的食物又都呕了出来,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失去支撑般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呆滞,望着头顶的四角天空,慢慢阖上了眸子。
      癫狂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疲惫。
      安今走过来,在他身旁蹲下身子,拿着干净的帕子将他嘴角的秽物擦净,然后动作轻柔的抚开了挡在他面上的发丝。
      少女的动作温柔,如晓露春风般让人眷恋,男人眼睫微颤,睁开了干枯无神的眼眸。
      眼前狭窄的天空变成少女精致漂亮的面容,男人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勉强笑道:“莠儿这胭脂抹得是越来越好了。”
      安今黛眉轻皱,没理他的调笑,担忧的问道:那个探子他走了吗?
      “走了,约莫一阵子都不会回来。”
      男人声调极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黄昏之后,便是长夜。
      男人的唇瓣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花一般。他紧闭双眼,身体颤抖着,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煎熬,发出一道道压抑的喘息声。
      池水寒冷至极,他额角处的青筋却根根暴起,清晰可见地凸显在他那紧绷的皮肤上。
      安今坐在浴池边上,为他揉着头,眼底满是担忧。
      很快,男人滚烫的手掌握着安今的手腕,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安今微微一愣,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呼吸声沉重而急促,每一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似的,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莠儿,把我绑起来吧。”
      这段时间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他实打实的连续吃了半个多月的五石散。
      五石散引起的燥热,让他整夜无法安睡,太阳穴更是像针扎般刺痛,甚至有时还会出现幻觉。
      身上的痛苦让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仅半月他整个人形销骨立。
      安今知道他的症状愈发严重了,她抿着唇起身去拿绳子。
      她回来时男人身上只穿了一层湿漉漉的里衣,地上一滩水渍,像是没擦身子直接套上了衣物,此时他靠着殿里的圆柱坐在地上,湿发一缕缕的遮挡了他的面容。
      她走近,手中的麻绳捆住他布满伤痕的胳膊。
      那都是产生因五食散产生幻觉时,他通过自残强迫自己清醒时留下的痕迹。
      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安今心里微涩,麻绳又绕过他的肩部、
      腰部,将他上半身牢牢固定在柱子上。
      在他的指导下,她已经知道该如何绑一个结实的结。
      那是一次,因五食散的致幻性,他险些伤害到她时,他亲手教她的。
      少女缠绕绳子的时候不免会挨近男人,男人死寂的眸子掀起一点点涟漪,他低头缓缓靠近她,可惜被禁锢着上半身,他的唇瓣堪堪擦过少女的面颊。
      安今系好绳子时,感到这股湿热,下意识抬眸。
      男人充满疲惫的眸子带着无限的爱怜,“莠儿,不用为我担心,早些睡吧,明日就好了。”
      安今摇摇头,慢慢朝他靠近,一双粉唇印上了他的唇瓣。
      这不是个暧昧充斥着情欲的吻,而是在轻轻的舔允,好似在安慰男人此时荒芜寂寥的心。
      男人眼眸骤然紧缩,忍得眼睛通红,主动撬了她的牙关。
      没过多久,安今气息越来越乱,缓缓分开了两人的距离,红着脸拿帕子帮擦他去唇瓣上的水光。
      男人笑了,声音暗哑,“莠儿,你现在还有着身孕,先回去睡吧,不用陪着我。”
      安今没有照做,去找了方新帕子,帮他绞了绞还在滴水的湿发,他本来就经常头疼,这样湿着被风吹干,以后估计头会更痛。
      萧则留又心疼又无奈,要不是自己被绑住,都想将她抱到床上去了。
      “好了,莠儿,你先去睡觉吧。”
      安今是有些困倦,可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觉得忍一忍。
      反正现在也无事,她又把之前两人的诗集拿了出来,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男人,意思是叫他继续做诗。
      “这诗哪里是说做就能做的?”
      不提现下身体的煎熬,萧则留只想叫妻子早些休息。
      好吧,安今可惜的放下诗集,去书房那里拿了宣纸和笔墨。
      清雅殿内,男人被绑在柱子上,额间冒着冷汗熬着灼心的热,安今就趴在在他的不远处做画消磨时间。
      得益于男人曾经苦心孤诣地教导,她现在也只会画两人的肖像,画着画着她不由在两人中间又加了一个两头身的小人。
      相比两个大人,这个小人画得要潦草的多,因为她还没见到他呢。
      男人难捱咬住颤栗的牙关,看到画时,整个人愣住了,“莠儿是在画我们的孩子吗?”
      安今弯了弯眉,杏眼盛满了温柔的星光,笑着点头。
      视线落在画里小人的发髻,男人忽然笑了,“莠儿画得是男孩,我希望会是个男孩,这样以后要是我有什么不慎,在这世上你好歹还有个依靠。”
      安今正还在处理这幅画的细节,闻言手不由一抖,滴下了一大滩墨水。
      安今冲他摇摇头,随后继续作画。
      不会的,原剧情的他吃下的五石散更多,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去世的。
      他还会开启一个富饶强大而又如昙花一现的盛世。
      萧则留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一时倒也忘却了身上难熬的痛苦。
      到了子夜,安今立马停了笔,到了墙角取回了今夜暗一为他们带来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