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卫长风一向对这个大舅哥发怵,但还是慷慨就义道:“今日的事都是我出的主意,兄长要怪就怪我吧。”
楚既白冷笑,“我如何能当宁海小郡王的兄长?你若把功夫放在读书上,春闱也不会屡次不中。”
卫长风悻悻地闭了嘴,没在自找难堪。
楚香玉弱弱地找补,“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和长风也一直在守着表妹……”
“他若真意图不轨,你觉得他会给芜妹呼救的机会吗?”
楚香玉叫苦不迭,京中未婚男女提前见面相看,只要不闹得人尽皆知也无大事,可没想到哥哥会生那么大气。
见楚既白动了真怒,安今也有些瑟瑟发抖,毕竟她刚才也挨骂了。
但看到表姐求救似的目光,安今怯生生地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求情道:“世子表哥,你别怪表姐和小郡王了,他们也是为了我好……”
楚既白神情微缓,“罢了,反正回去后自有母亲自教训你们。”
这场赏花宴也就不了了之,楚既白回去便将此事告知了崔夫人,不过却隐瞒了表妹差点从假山跌落,自己抱住了她的事。
“照你这般说,那裴二郎还真是个端方君子了?”
崔夫人听到了儿子的讲述,也觉女儿胡闹,但这般一对比,裴二郎的应对真是叫人挑不出错来。
故此她眼里也带了几分赞许,“既白,你觉得此人如何?可与阿芜相配?”
楚既白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事那裴二郎做得确实不错,但想到裴清逸与其兄相似的诗风……
他斟酌开口,“人心难测,怎可就以此判定他的品性?母亲,表妹与裴家的婚事还是不要太早定下来。”
“当然,毕竟那裴二郎身无寸功,又非家中长子能继承家业,且等明年他下场再说。”
崔夫人望向儿子,打趣道:“今日满汴京的闺秀都去了,你可有看上眼的?”
楚既白顿了片刻,如实道:“忘看了。”
崔夫人:……
那你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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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宴席上的脂粉气太浓,也是周围都在提醒他该娶妻了。
楚既白晚间就做了个极其荒诞又香艳的梦。
他如往常一般,沐浴后准备上塌而眠,然而烛光绰约下,床帏后却多了一道倩影。
楚既白顿住脚步,他对这场面不算陌生,他刚到歙州之时,当时官员为了让他行便,多次往他床上送人。
他声线微凉:“出去。”
随着他话落,纱幔被拉开,一个只穿着赤红肚兜少女出现在他面前,她半跪在床上,身子微微前倾,肚兜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大半个雪峰。
“既白哥哥……”少女像是被他的厉声吓到了,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楚既白瞳孔微震,反应过来时立马转身闭上了眼睛,“芜妹,你怎么在这?”
虽然闭上了眼睛,楚既白还是能感受到了少女的藕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不断地在他身上乱蹭。
“世子表哥,既白哥哥,不要赶阿芜走好不好,芜妹喜欢你。”
楚既白额角青筋突起,声音带着一丝隐忍,“芜妹,不许胡闹。”
可不知为何,他明明是想推拒,但他的手却调情似地拍在少女的臀部上,不仅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叫整个场面更加地暧昧和混乱。
后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夜半时分,楚既白惊然坐起,梦里入手细腻如脂的温香软玉消失不见,先是一阵空虚,随后一股浓郁的罪恶感几乎将他淹没。
梦境荒诞且无厘头,却让楚既白陷入了长久的自我怀疑。
再怎么样,他也是男子,还是在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做这种旖旎的梦不奇怪。
但怎么能是和表妹呢?
他们相识太早,芜妹又太小,从庐州到汴京的乌船上,两人同吃同住,让他无法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可这个梦……
楚既白有些狼狈地揉了揉额角,看来他是真该娶妻了,要不然也不会只因白日里的一个拥抱,就激得他做了这样龌龊的梦。
想到白日里触碰到的软绵,楚既白陡然起身,在春末时节洗了个冷水澡。
表妹确实不比小时候,他们也该避嫌了。
翌日散朝会之时,楚既白拒了各方好友的宴请,特意去拦了裴清远,寻问宴会那首诗的事。
可没想到那诗也真是裴清逸所做,只是根据其兄长的韵律,仿写的一首。
得知裴清逸并非是弄虚作假之人,楚既白本该轻快,但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之不想承认那裴清逸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锦绣阁。
自赏花宴过后,楚香玉也老实多了,被崔夫人压在院里学习管理府中庶务,准备待嫁之事。
安今闷在自己院里无聊,几乎每天都会来崔夫人这里请安,崔夫人想着侄女也正在商议亲事了,便干脆一起教了她。
可楚香玉耐不住性子,学了一会就跑了,而安今学得倒是认真,毕竟日后嫁给世子表哥后,侯府的庶务确实也需要她来打理。
今早香玉又赖在自己院里不出来,崔夫人直接去她院里揪人去了,故此如今房里就她一人。
她的身形不自觉也松散了下来,半个身子趴在书案,看着手里的账本,安今不由为侯府的开销咂舌。
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珠帘微动的声音,安今还以为是姨母或是香玉回来了,便也没太在意。
楚既白本是来寻母亲的,结果只瞧到了伏在书案上的少女。
或许因为在家,她只穿着件半旧的春衫,发髻也挽得松松垮垮,露出的那半张脸,愈发清丽。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表妹趴在书案上了,本是极不雅的动作,严肃来说就是坐没坐相,可他瞧着却觉得极为可爱。
特别是在表妹每次被人发现后,又心虚地将身子板正的时候。
楚既白唇角微微勾起,然而却又忽然想起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梦。
那夜,少女也是那么软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忽然乱了。
“既白哥哥?”这边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的安今,看到立在一旁的男子,不由疑惑出声。
对上少女澄澈的眸子,楚既白心里也有几分不自在。
他知道梦不可当真,梦境也非他所能控制的,但再频繁想到梦中事就是对表妹的不敬了。
“既白哥哥,你是来找姨母的吗?她在表姐那里。”
楚既白清咳了一下,“我本也是来向母亲请安的,母亲不在,那我改日再来吧。”
见他来去匆匆的背影,安今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第155章 第155章柔弱表妹X温润世子表哥5
因为那股子不自在,楚既白接下来的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表妹,就算去锦绣阁去向母亲请安,也会叫丫鬟进去通传才进去。
可他没想到再次听到表妹的消息,竟是表妹病了。
楚既白自然担忧,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亲自去瞧瞧。
在表妹还小时,栖梧院他来过很多次,但从歙州回来后,却是他第一次来。
如今已经到了初夏,少女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庭院中的石桌上,神情专注认真。
楚既白看着正洒扫庭院的几个奴仆,又看看站着在表妹身侧为她磨墨的丫鬟,这才抬步进去。
安今正在作画,忽然身前落了一道阴影,她手上的笔锋顿了下,抬眼就看到青年极为清俊的眉眼。
少女眉眼弯了弯,颊边的笑涡看着叫人心头发软,“既白哥哥,你怎么来了?”
“听闻芜妹妹病了,我来瞧瞧。”
一段时间不见,少女好像又清瘦了些,小脸不过巴掌大小,带着病气的苍白,在柔和日光的照射下,接近透明色。
楚既白看着心疼,轻声问道:“怎得病了?”
说起这个安今喉间顿时泛起药汁的涩,入夏后,各院都早早摆上冰盆,但她身子弱,崔夫人也不叫人在她院里放冰,也不准她喝凉饮。
可在侯府上下一同在正院用膳时,她还是贪凉偷偷多用了两碗冰碗,没想到这副身子比她想象的还要脆弱,当晚就发起了低烧,连着被灌了几天的汤药。
安今如实将起因说了,说完自己也觉得羞赧,一时贪嘴,就引得那么多人为她忧心,连一向忙碌楚既白都特意抽时间来看她。
她愧疚地垂下眉眼,小声道:“既白哥哥,对不起,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安今也以为楚既白会怪她贪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然而没想到只感受到头顶一阵轻柔的触感。
“芜妹不是麻烦,经过这一事后,我们只希望芜妹能更爱惜自己的身体。”
楚既白知道母亲对表妹身体的重视一度到了病态的地步,大夫说少做或尽量不做的事,母亲一律不准表妹做。
表妹这幅孱弱的身子本将她的人生限定在了极小的范围,而母亲对表妹严苛的掌控,将这个圈子规划地更小了些。